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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山河沉眠,三十三重天乌云密布。
“轰隆隆……”
漆黑的乌云中雷霆滚滚,闪电如剑。天空裂开一道猩红的口子,仿佛是一柄悬天宝剑,愈来愈大。整个岐山被恐怖的末日之景笼罩,鸟兽潜藏,昆虫遁地,万般俱籁。
莲华浑身笼罩着猩红之光,落在山头。他平静的脸色变了,波澜不惊的眉头微耸。羽化期修为的莲华竟感觉到了一丝寒冷,这冷,像是有一个绝世剑客握着一柄寒锋正迎着他。
靖云司内的一位蓝袍老道人站在莲花身旁,眼里的浑浊仿佛是天边的铅云灌进去的。拢着袖子,震撼道:“如此情景,莫非是天劫现世?”
莲华垂首,微微道:“我追那贼凶至此,此人竟有如此能耐?”
老道人颔首一笑,轻声道:“也不见得就是那人,岐山之中多诡异之闻,兴许是秘宝出世也不一定的。”
两人议论间,天上一道紫雷从云霄而落,将山坳出凿出一个巨大窟窿。刹那间,天雷齐动,犹如万马奔腾,诸天神佛发怒,千万道雷光闪烁。
“轰轰轰……”
两人连忙惊走,山间鸟兽悲鸣,巨石滚滚,凡人士兵哀嚎连连。天威煌煌,雷罚席卷一切,无数大赵军士和靖云司的低阶修士葬身。
龙墓之中,林子云上半身裸露着,他的头顶血气澎拜,仿若**大海。他体内道宫心法运转,烛龙变,仙凰变,九华仙经,落霞剑法,飞仙三千剑……有神凰飞舞,真龙咆哮,也有剑光闪闪,奔腾如电,还有刀光披靡,横推四方……
林子云周身灵力运转,一遍,两遍……他在冲击着自己的那道桎梏,此刻他心中所有的道法,所有的灵力,化作一道心剑。林子云持剑,斩荆披棘,想要一剑破开此天门,羽化而登仙境。
“啊……”林子云在低吼。沉重的呼吸声,剧烈的喘息,他的身上被无数股不一样的灵力缠绕,像是被千万条枷锁束缚着。这些都是天地大道的规则约束之力,林子云只有二星根骨,这样的低劣根骨,上天不允许他踏入羽化登仙之境。
林子云喷出一大口鲜血,差点倒在地上。可他的眼神愈加明亮,似苦海之中的烛灯,似晦暗星空之中的星光。
天地之悠悠,万古岁月。人类于这苍茫大地间,似只是一只蜉蝣。可是这蜉蝣如有恒心,也当可以逆天,撼天。
张文远面上慌张无比,大喊道:“主人,天劫,是天劫……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林子云的眼神如黑暗之中一朵明亮的光,直直地瞧着张文远,不屑道:“那又如何?天命不可违,那也不能自甘堕落啊!”林子云笑的灿烂,像是一朵山花,眼光润泽明亮。
林子云面色微红,仰天看着龙墓上空星海,微微沉吟。接着林子云翻身一动,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一坛酒,仰头大饮。酒浆溅了一地,林子云喝的还不尽兴,又捡起一坛子酒,提壶痛饮。
他连喝了四五坛子酒,脚步踉跄,脸上泛红,已经有了醉意。喉咙咕咚了几声,打了个酒嗝。
林子云跳舞一样跑去捡起凰羽血金剑胚,握在手中。只看他脚步疯癫,持剑而舞,忽而吟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风寒深夜中,少年郎长身剑舞,翩翩欲飞。他醉态朦胧,肆意潇洒,真如李白一般骄傲狂傲,要扶摇而上九万里,登青云,踏九霄。论狂,古往今来有几人能有李诗仙之狂?
林子云就是要学那李白的剑,杀平生该杀之人,十步杀一人,千里也不留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是何等傲的剑客,李太白的《侠客行》中就有这样一个绝代剑客。“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林子云看着这无尽天劫滚滚,阻挡在这龙墓结界之上。不由得想起前世身世,一事无成,悲从心起,不由得悲吟道李白的诗句:“……学剑翻自哂,为文竟何成。剑非万人敌,文窃四海声……”
握着手中的三尺长剑,林子云满腹心伤,只感觉人世伶仃凄苦,又痛饮几口烈酒。
酒入腹中,燃起一团烈火,林子云醉意更甚。接着舞剑,唱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澹台檀兮,宇文幽,妖妖……一个个熟悉的脸庞在林子云脑海中闪过,神伤难咽,唯有烈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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