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三合一)(2/2)
齐正霆一点都不怵,“您以后少吓唬我,我媳妇儿在这儿呢。”
爷爷的手收回去了,又好声好气问:“今年过年还营业?”
“不营业,关门。”
爷爷挤眉弄眼,“哟,猪朋狗友年夜饭岂不是没着落了,不会到咱家里来讨饭吃吧?你奶奶手艺可不比你太奶奶,来了,煲一锅中药,一人一碗。”
林白灵垂眸盯着饭碗,憋笑憋得难受。
齐正霆拿筷子的手不动了,“你这老爷子,至少再给人搭一个馒头吧。”
她再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爸妈移民的愁绪被这几句话给逗散了。
齐正霆也笑,“看看,寒酸得我媳妇儿都笑了。”
他放下筷子,一本正经:“我再给你说个笑话,中药的笑话。妙妙,王初妙,特别馋,从小到大都馋,偏偏她妈手笨,不会做吃的,妙妙就喜欢来我家里挖东西吃,有一回,把我家都翻遍了也没有一样能吃的,只有一锅我奶奶煲的中药,黑乎乎,跟墨水差不多。”
林白灵已经有了画面感。
“她说,”他掐着嗓子学女孩子,说:“奶奶,你给我尝一小勺吧。”
“奶奶说这是中药,治病的,不能喝。她不信,趁着奶奶出门的功夫,灌下一大勺,苦得啊,从鼻子喷出来了。”
他比划着:“这样,两条黑鼻涕。”
林白灵哈哈哈笑惨了。
奶奶也跟着笑,“就你喜欢损人,让她听见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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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林白灵蹲厕所,才提上裤子,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她愣住了,一时之间错失了反应。
齐正霆僵硬在原地,脸色霎时就变了。
“你……”
马桶里红汪汪的,很是惊悚。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唇角一抽,“马上冲掉!我晕血。”
林白灵往下一看,自己都打了个哆嗦,第一天血量特别多,屎和血混在一块,简直……不堪入目!
她活到二十五岁了,何曾遇到过这样的窘境,简直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齐正霆这个狗东西!
等她收拾好,从房间里出来,两人面上都有些尴尬。
“好了?”
她扯着跨包的带子,“好了。”
“走吧。”
一打开门,寒气逼人。
齐正霆回过身来,上下扫了一圈。
围巾,羽绒服,牛仔裤,靴子,全副武装,和平时的没有差别。
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比平时多穿一点么?
“你这样……够了吗?”
林白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够了吗?”
“穿够了吗?”
她低头看了看,“够了啊。”
“里面穿了秋裤?”
林白灵有些羞恼,怎么还记得秋裤的事啊。
“没有。”
他干脆松了门把,又退了回来。
“为什么不穿,你不是说冷?”
林白灵:“……我穿的是加绒裤。”
还没完没了了,非得揭她的短么。
齐正霆又摸上门把,打开门往外走,嘴里说着:“我怕你冻住了。”
林白灵跟在他身后,往电梯里走。
她杵在他身后侧,陷入沉思。
冻住了?这话怎么越想越怪,他平时不会这么说,只会说冻不死你,冻不坏你,冻住了……就好像在说冻住了,流不出来了……
怎么才能把他脑子里那段记忆挖掉!
两人在四合院里陪着爷爷奶奶过除夕,齐正霆带着她去街坊邻居家串门,还去王初妙家里逗狗,王初妙依然对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齐正霆摸着狗头,“明天大年初一,带你们出去玩,城北郊区有一家俱乐部,很多适合你们女孩儿玩的东西。”
王初妙哼哼:“我不去!”
“你不去,我可带你嫂子去了,很多人,都是你最爱的帅小伙,可热闹了。”
林白灵磨着脚尖,“我不去。”
她算看出来了,自从那一次把王初妙丢在马路边之后,他几次三番,都想讨王初妙开心,让她消气。
王初妙这个脾气,有一半是他惯出来的。
她很不爽。
谁愿意做这个嫂子谁做,她不愿意。
“都不去,好,让我省心了,都在家里呆着吧。”
吃过晚饭,齐正霆就在猪朋狗友的呼唤下,哼哧哼哧跑出门去玩了。
林白灵守着两个老人看春晚,时不时拿手机出来看看。
人大了,让人分心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多,总是没办法专心致志去做一件事情。春晚还是很好看的,可手机里总有些东西总是让她分神。
奶奶在一边念叨着让她给齐正霆打电话,让他回家来。
“丢下媳妇儿,自己跑出去玩,多晚了还不知道回家。”
她更烦了。
春晚没看完,就回床上睡觉,对着一面墙的齐正霆,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太奶奶死了没多久,她还记得守灵那天晚上,她不敢睡觉,家里都是旧家具,看着怪吓人的。那会儿齐正霆还在,现在倒好,玩得飞起,都忘了归家了。嫁到这个地方来,齐正霆不在,她竟然生出无依无靠的悲戚之感来。
她恨恨想,齐正霆和吴骏晖没什么差别,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早上起来一看,下雪了,院子里和屋檐上一片雪白,家里除了奶奶,一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
爷爷出门拜年去了。
齐正霆彻夜未归。
林白灵脑袋里有一种可怕的念头,嫁错人了,就像论坛里那些悲伤的家庭主妇,痛斥自己老公吃喝嫖赌毒,对了,再加上家暴!
完了!
可不是嫁错人了,一个大男人,除夕夜不在家守岁,丢下新婚妻子和年迈的爷爷奶奶,自己出门玩,彻夜未归。
他还有心吗,渣男,心早被狗吃光了吧!
结婚之后不和他住在一起还不知道,他这么能玩,他住在拜度夜夜笙歌,那么逍遥啊!
爷爷回到家没见着人,火了,给齐正霆打了个电话。
“有什么事能让你一个晚上不回家,他喝多了让你伺候?你怎么不伺候你爷爷我呢!我也喝多了!”
“下雪呢,去哪里玩?”
“滚犊子!”
挂了电话,爷爷收起火气,平心静气和林白灵说,昨晚歪歪和几个猪朋狗友喝多了,一个犯了急性肠胃炎,齐正霆给送急诊去了,才回不了家。
林白灵面色无波,像个贤惠媳妇,一句责怪话也没有。
“他叫你和妙妙一起出去玩,我说下雪能玩啥,他说不碍事,打车过去,那里有地方休息,让你带上换洗衣服,明天再回来。”
才装了一脸贤媳妇的林白灵有些无力反驳,“爷爷奶奶呢?”
爷爷很干脆,“我们不去。”
“哦。”
齐正霆玩了一个晚上,这会儿有脸叫她出去玩?还不直接叫,非得拐个弯让爷爷说。
再说她和王初妙跟仇人似的,怎么一起去。
没一会儿功夫,王初妙穿着羊绒大衣和长靴,踩着雪过来了。
刚进门就喊:“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没有称呼,还是跟仇人一样。
“我穿衣服。”
林白灵慢腾腾套上羽绒服,围巾,换鞋,背着包出去了。
两人跟不认识对方似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上了车都当起闷嘴葫芦,各自玩自己的手机。
司机好奇地连瞅几眼,问两人话,小姑娘是回答了,多一句都没有。
最后司机也只好闭嘴了。
到了地儿,两人下车,司机调头,开着车子一溜烟跑远了。
林白灵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也是小路,隐隐觉得不对。
“确定是这里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王初妙也觉得不太对劲,嘴还硬:“给我说的就是这里,错也是司机开错了。”
林白灵无语了,她打的滴滴,是她定的位,怎么赖给司机了,就算是司机开错了,那么远的路她都没发现么?
“你再看看,是不是这个地方。”
王初妙摸着兜,嘴一噘,“手机没电了。”
“……”
“你打电话问齐正霆。”
林白灵别过脸,“我不想问。”
王初妙犯的错凭什么她来问。
两人闷着脸,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雪还在下,林白灵裸露在外的手都冻麻了,更别说身旁这个臭美的女孩,一件单薄的羊绒大衣,下面那双长靴看着也不厚,这个时候再任性,说不准能出大事。
她拿出手机,僵硬地戳屏幕。
“是昌竟木材厂么?”
王初妙跺着脚凑过来,脸上就囧了。
她一把抢过手机,放大看了看,“错了,竞争的竞才对。”
林白灵两眼直直看着她。
“是我错了,你看看能叫到车吗?”
林白灵试了试,荒山野岭的,哪里有车。
她打开地图,放大仔细看,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村庄,有两公里左右,打不到车就只能先去村里等着,让齐正霆来接。
她把定位发给齐正霆,把手机戳到王初妙眼前,“你打个电话给齐正霆,叫他来接我们,我们先去附近的村子等他。”
王初妙理亏,也不和她争辩了,老老实实拿电话。
“搬迁了……”王初妙脸都绿了,瞄一眼林白灵,嘴唇哆嗦着:“那怎么办,这里什么都没有。”
“往哪个方向?北……好,好,你快点!”
她看向林白灵,手机递过去,“他要和你说话。”
林白灵摁上红圆圈,淡声:“不说了,省电。”
王初妙:“……他说那个村搬迁了,让我们往北边走,走到大路边,他现在赶过来了。”
满天飞雪,天地皆白。
“你知道北边是哪里?”
王初妙点头。
林白灵暗叹,脑残的北方人,也是神奇的北方人。
王初妙褐色的头发上点点白雪,嘴唇哆嗦着,人缩成一团,不停在跺脚。
“你没有带衣服?”
王初妙有些窘迫,“没有,只带了里面的……”
林白灵也没带什么衣服,除了内衣裤和一套保暖,就只剩那天齐正霆强行让她买单的那件毛衣。
她打开背包,拿出那件毛衣,“快点穿上。”
又解下围巾伸过去。
王初妙微愣。
“快点,要不然你会死的。”
王初妙腮帮子鼓起来了,“你会不会说话!”
林白灵嗤一声:“我就是这么说话。”
毛衣宽松,王初妙直接套在大衣外头,又围上围巾,两人在雪地里走起来,林白灵腿长,步子又快,没一会儿王初妙落下了一大段。
王初妙哼哧哼哧跑上来,没一会儿,又拉下了一大段。
她喘着粗气,大声喊:“哎,你是金刚腿吗,怎么跑那么快,我们别走了,坐在这里等霆哥过来接我们吧,我要累死了。”
林白灵回过身来,看着她,“要么累死要么冻死,你自己选。”
王初妙撑着膝盖缓了一口气,咬咬牙又走起来。
“走慢一点,我没有力气了。”
林白灵放慢速度迁就她。
又走了一段路,王初妙彻底没劲了,扯着林白灵的衣尾像一头刚刚干完重活的老牛。
林白灵也累得慌,没有了围巾,脖子冻麻了,鼻子也冻得又辣又痛。
“不走了……”
“不走,我们会不会死?”
她嘴上说不想活那么老,可是心里还是很怕死的。
两人躲在一棵大树干下,背着风,贴在一块。
王初妙哆嗦着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死啊死的,放心吧,就算我死,你也不会死。”
“为什么?”
“因为你运气好。”
林白灵蹙眉:“我运气好?”
王初妙愤愤道:“能嫁给齐正霆,运气还不好么?”
林白灵简直被她逗乐了,“你怎么不说娶了我是他运气好呢。”
嫁给一个除夕夜都彻夜未归的男人,能叫运气好?
王初妙哼一声,标志性的噘嘴又来了,“你等着享福吧,嫁给霆哥的人能快乐一辈子。”
林白灵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怔怔望着漫天飞舞的白雪,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异乡遭受这样的困境,王初妙说嫁给霆哥能快乐一辈子,让她生出一股酸溜溜的委屈来。
可真够快乐的。
车开不下小路,一身黑的齐正霆从风雪中走来,沉着脸就给了王初妙一掌。
“打个的都能跑这里来,要你有什么用!”
王初妙背上受痛,委屈巴巴不敢反驳。
他上手把她脖子上的围巾解开,利索往林白灵脖子绕圈。
林白灵垂着眼帘,看着他脚下的鞋子,粘了雪泥,已经湿透了。
王初妙更委屈了。
他脱下工装外套,甩给王初妙。
“把毛衣给我脱了。”
王初妙不动,“你不冷么?”
齐正霆也不和她废话,上手就给她脱毛衣,再往自己身上套。
宽松毛衣在他身上变成了紧身毛衣,软糯的姜黄色让他看上去嫩了几岁,像个随时要画着烟熏妆上舞台摇摆的小鲜肉。
王初妙跟在身后哈哈哈大笑。
“霆哥,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娘娘腔,要不你扭一下屁股给我看看。”
他回过头恐吓:“信不信我抽你。”
“你敢!”
“你懂什么,这衣服我媳妇儿才能穿,你个子不够,撑不起来,我要去买一件一样的,情侣装。”
王初妙噘嘴:“我才不想知道。。”
林白灵像是恢复了神力,在雪地里疾步而行,很快就把逗趣儿的两人甩在身后了。
齐正霆追上来了,笑问:“跑那么快做什么?”
林白灵不搭理他。
他恬不知耻贴着她,嘴角依旧是那点痞笑,“今天大年初一,给我准备红包了没有?”
林白灵肩膀狠狠一撞,看向他的眼神冰冷,像是冒着冷刀子。
齐正霆唇角的笑微僵,尔后又咧了嘴,“冻成杠铃了,要谋杀亲夫啊。”
作者有话要说:《要定你》,很想写的一个故事,预收够500就开,收藏我吧(鞠躬)
清冷仙女VS腹黑痞男
在慕凝的订婚宴上,个个都在起哄,要把未婚夫扒光,扔进冬日的泳池里裸泳。
未婚夫巧舌如簧,终是躲过了一劫。
“我来。”
一个男人利索扔掉大衣,把身上的一件件衣服给脱掉了。
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往慕凝身上一扫,“还要脱吗?”
“魏总威武!”
他一头扎进水里。
冰凉的水花洒在手背,慕凝心跳如擂鼓,她被一个男人盯上了,他用浓烈而放肆的眼神看她。
他筑起万丈高墙,步步紧逼,她心城崩塌,退无可退。
一个巧取豪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