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人干不死（二）（2/2）

透过竹帘，隐约能够见到那长得顶好看的少年跪在地上，“师傅，卿儿想离开红尘外。”

就连少年说出来的这句台词都是如此熟悉。

宫小阙冷哼了一声，长得好看是没有用的，她不会在同样的美色上被绊倒第二次鸟。

“不，你不想。”宫小阙直接用手抚开竹帘，走到沈暮卿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然后用折扇的顶端挑起沈暮卿的下巴，在见到他眸中一片讶色时，宫小阙随意找了个借口，“为师年纪大了，总需要个弟子送终的，你那些师兄们离开红尘外再没回来，从此你就陪在为师身边吧。”

“……是，师傅。”不得不说，没有黑化前的沈暮之真是乖巧得像是小奶狗，宫小阙满意地点点头。

为你好，更为我好，这次直接断了你想要离开红尘外的念头，她倒是要看看五年后，还有谁能杀得了她。

还有谁！

五年后——

宫小阙被困在暗室中，她全身被缚仙索绑住，缚仙索是专门用来对付她们这些修道之人的法宝，若是挣扎，有多深的修为就会被反噬多少。宫小阙勉强提力也只能动一动指尖，其实沈暮卿大可不必如此对她，她修为已经废了，现在连一个平常人都比不上，更别说是挣开这缚仙索了。

听到暗室门口传来些许轻微的动静，宫小阙就连眼睛都懒得睁，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沈暮卿那老狗鸡。

“师傅，您憔悴了许多，卿儿好心疼。”

微凉的指尖抚上宫小阙青白的脸庞，宫小阙别过脸去，结果又硬生生地被沈暮卿给掰了回来，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师傅，卿儿想离开红尘外。”

温润的吐息喷洒在宫小阙的脸上，宫小阙咬着牙，“那你离开便是！”

宫小阙可算是明白了，她无论怎么做都避免不了沈暮卿的黑化，而她始终都会变成沈暮卿黑化后的炮灰！

沈暮卿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十分动听，低沉，清雅，然后他说道：“那怎么行？说好卿儿要给师傅送终的，师傅自己说过的话，师傅忘记了么？”

那是一种语中带笑的嗓音，每个字都慵散清晰，只是听在宫小阙的耳中，仿佛有彻骨的寒意。

你就当我那时是在放屁！

宫小阙已经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她纤细的颈脖被沈暮卿用双手紧紧握住，她感到空气在自己的胸腔内一点点被抽离，像是搁浅在岸上濒临死亡的鱼儿一样。宫小阙原本就连丝毫的力气都没有余下，所以现在只是抬眸最后瞪了一眼沈暮卿。

可恨的小崽子，下次别让我再遇见你。

“终于可以不用再仰望着师傅了，卿儿实在不忍心师傅受伤，只好用这样的方式，还请师傅不要怪罪卿儿，卿儿是真的很喜……”

后面的话语宫小阙已经听不清了，在意识离开这具身体之前，宫小阙最后能感觉到的是缚仙索被断开，她颠入了一个冰冷生硬的怀抱。

怀中娇小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冷，这是沈暮卿第一次如此亲近地触碰这个人，往日她总是高高在上，淡漠疏离，一语便定了别人的命运生死，而如今她再也没办法去影响他什么了。

沈暮卿怜惜地整理好宫小阙凌乱的额发和衣衫，眉目温柔如待珍宝，“师傅，只有你死了，我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呼，喵的！窒息死也太难受了。”

宫小阙醒过来时还是在书店，直直的和老板大眼瞪小眼。

老板：“……”

宫小阙：“……”

“你怎么这么快又死了！这一章都还没写完！”老板没忍住吼了起来，这真是前所未有最扶不起来的穿越者了吧？要不被男主杀，要不被反派杀，他让她去是改变被炮灰这个结局的，结果她把炮灰之名坐得实实的。

“我怎么知道！”宫小阙吼得比老板更大声，“人家穿越金手指一大堆，还有忠犬奶狗一手抱，我穿越遇见的是大反派沈暮卿！打不过主角我认命了，为什么还能被沈暮卿那个狗鸡秒杀啊？我两百年的修为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