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皇宫（2/2）

头顶一片黯淡，蟾蜍躲在乌云身后。

“你那天的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对吧？你夜潜入皇宫，也是为了验证公主殿下所言非虚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乐君在润泽宫替苏凛把脉的时候，头顶天窗上一个人也正默默看着他，南归本以为苏乐君是被请进宫给皇帝看病的，看到旁边东倒西歪昏昏入睡的宫婢们，他才意识到苏乐君也是偷偷进宫的，蹲在屋顶看着苏乐君在里面坐了许久，还不时给皇帝盖被子，不知怎么的，南归觉得自己有点如鲠在喉，说不出来的滋味，心里就跟堵住了一样，但还是在黄公公进来之前给他报了个信才匆匆离开。

谎言被拆穿，说谎人要是还能面不改色真不知该说是没心没肺还是脸皮厚了，苏乐君只是淡淡扫过南归一眼，“此事与南公子有何干系？公主殿下乃是我唯一的徒弟，她若有事我定要护她周全。”

“南公子又在做什么？此事事关皇室倾覆，南公子不仅不知言慎言，反而夜闯皇宫，又是何居心？”

南归哑然，他说得没错，自己是怀疑这一连串事情之间有关联，干尸案至今毫无头绪，唯一的线索苏乐君也让他捉摸不透，对他的态度也是反复无常阴晴不定，他抬头对上苏乐君冷冷的目光，一时气起，回敬道：“我是何居心？”

“我不过一颗不想受害者含冤蒙雪，白白枉死想要真相大白之心。”

“苏公子又是何居心？分明有所发现却选择缄默不言袖手旁观，哼，真没想到，苏兄竟是这种人？”

冷漠，无情，又自私。

苏乐君一时语塞，南归的犟脾气着实在他意料之中，想当初苏寒绝不会像他这般不识时务，苏寒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总是能够把握住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置敌人于死地，才不会像他这般莽撞行事，不顾及自身安危。

苏乐君暗自摇头，此事看来要想避开南归，怕是只有把他打晕关进黑屋才行，南归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锐利而明亮，一时间他竟觉得看到前世小柴防备自己那种警惕的眼神，那个时候自己真傻，居然会认错人。

“此事，公子是要插手到底了？”

南归一怔，只听见苏乐君继续道：“我确实有所发现，不过还是要最后规劝公子一句，此事牵扯甚广，幕后之人恐怕不是你我能够应付的。”

“你果然有所发现，是什么？”

苏乐君扶额，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完，“我方才为陛下把脉，脉象紊乱，寒气入体，心脉俱损，不是中毒，是被吸了精气。”

“什么？”

苏乐君看向南归，一字一顿说道：“不错，是妖邪作祟。”

虽然接二连三的干尸案，食尸案出现，死者死状怪态百生的确不像是寻常人干得出来，南归却始终不信有妖，可这些无法解释的怪状真的是人为吗？现在又从听到苏乐君亲口说有妖邪作祟，不知为什么即使心中对苏乐君还有诸多顾虑，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信任他，像是信任一个自己最亲近的朋友。

南归有些恍惚，“你说有妖？”

苏乐君点头。

“什么妖？”

“不确定，但能够潜入皇宫加害皇上，此妖物功力绝非寻常。”

“你怎么知道？”

苏乐君睁大眼睛，没想到南归居然这般警觉，自己刚才确实说多了，他一个身世凄惨卖身小倌不仅能看病还能看出有妖……

见他迟迟没有说话，南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乐君刚才是走路了吧？自己没看错吧？！

他不用人扶居然自己站起来会走路了？他不是残疾吗？

南归目光复杂盯着他，苏乐君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见南归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能走路？”

苏乐君腿一软跌倒在地，脸不红心不跳淡定道：“不能。”

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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