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大要付出代价（1/2）

持慧峰上不见纪明山的踪影，倒是阴阳司的宋离和袁合站在山头上。

宋离和袁合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晏迟朝他们打了招呼，他们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大人。”两人朝晏迟行礼。

晏迟愣了一下，转念又想阴阳使看出他的变化再正常不过：“云醉已去，就不要叫大人了吧。”

宋离从善如流：“既是晏公子如此认为，吾等也不会执着于过去。今日吾等在此，是为告知晏公子，纪峰主已被韩若劫去。”

纪清桐感念这两位阴阳使在晏迟濒死时对他的指点，可他也记得他们有意让晏迟对付活死人：“我感谢二位对晏迟的搭救，但我与晏迟对纪峰主一事心里有计较，两位阴阳使现身此地，告诉我们情况不违反司规吗？”

宋离道：“事关重大，下界的大人们指示我们尽可能援助晏公子。”

“那下界之人何不亲身上阵？”

袁合今日不同以往，沉默寡言许久，听了纪清桐的话才嚷道：“你以为下界的大人容易来人间界吗？你咋不让你们飞升上界的前辈回来搭把手呢？人间界作为中间界，存毁影响到上下两界，顶头的仙人也在着急逆转大阵一事，他们不同样没有动静？人间界的事情没到无法挽回的情况，连阴阳司都不好插手，不要说上下界的人了。”

纪清桐口不择言：“那怎样才算无可挽回？陈王朝的第一个融怨阵吗？”

袁合更是嘴快过脑：“放肆！我们总司使大人做出的决定岂容你置喙！”

曾经算是当事人的晏迟喏喏道：“我觉得，这事儿该我来说……”

纪清桐和袁合同时看向晏迟，两人对视的怒火还在眼中跳动着，晏迟禁不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那我就说了啊。云醉那事儿吧，结局是必然的，但过程不该是这样。云醉看到的未来里，顾眠死了。”

“也就是说？按命定之路，是顾眠完成了融怨阵？”纪清桐问。

“不是。完成融怨阵的还是云醉。”晏迟清清楚楚地看到顾眠本该死去的时候，百怨丹还没凝炼完成，之后他透过总司使的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云醉清楚顾眠必死，而自己会在无人力挽狂澜之际，作为阴阳司的人补上。他违背司规，救下顾眠，但最后身死，阴阳司没法罚到他头上。”

纪清桐道：“你是想说，人间有希望毁掉逆转大阵的人没死，下界和上界的人就没法插手了吗？”

袁合道：“话是这么说。但不到迫不得已，天道不会打开连接三界的通道，上下两界的大人们来不了人间界。再说了，插手他界事务是大忌，上界和下界的大人不必为了一个人间界不熟悉的人抛弃仙位来作这个大死。况且，谁也不知道这个人间界的人能不能完成此事。要说能明确看到救世者能否活下来的，也只有总司使大人，既然现在没了总司使大人，救世者成功与否都判断不出来，要想发动上下两界的大人，做白日梦呢。”

“你们的意思就是，我必须和逆转大阵正面对上？”晏迟苦笑，“可是我被境界屏障束缚，我用上全力都打不赢一个小孩。”

宋离客客气气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连袁合也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是不是让你们为难了？”晏迟道。

袁合绞着手指：“不，境界屏障不是什么问题。”

“袁合！”宋离压低了声音。

“干嘛？总归是要讲的。”

纪清桐警惕道：“你们要有什么不该讲的，就不用讲了。”

晏迟拽着纪清桐的衣服拖到自己身后：“不必顾虑，说吧。”

宋离几番挣扎，袁合心一横道：“沈家的夺雷之术可破境界屏障，这是下界大人的说法。”

晏迟笑了一下：“那可是沈家的立家之本，确实不好办呢。”

“不是的，不是这个不好办！”袁合喊道，却又立马停住了，他眼神往左右瞟了好几次，轻下声来，“夺雷之术会害了您的。”

袁合闭嘴不吭声，一点长篇大论的意思都没有，宋离原是个正经严肃之辈，袁合掉链子不说话了，他还是频频走神。

晏迟道：“你们俩今天的样子都很奇怪。能和我说说会怎么害到我吗？”

还是无人出声。

“会死，对吗？”晏迟又道。

纪清桐又跳到晏迟面前：“你讲什么呢你！”

“你冷静点……”

“冷静个鬼啊冷静，要人命的事情你冷静得下来吗！”纪清桐已经历过一次绝望，乍听晏迟这么一说，绝望感又涌了上来，化作根本压制不住的烦躁，但他的眼睛还是尖的，他分明看到了晏迟的手颤抖了一瞬间。

不过，也就这么一瞬间罢了。

快得仿佛是他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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