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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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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凰不说话,暗自沉思:怎么又有人把她当做花迟?

她低头抬手细细看了看,这才发现手掌秀气小巧,白皙水嫩,根本不是她那个精瘦有力,布满薄茧,胫骨分明有力的手。

心神剧烈一颤,难道——

花锦看着穆云凰从始至终一直在发呆,对项上清道:“清哥哥,看小迟的样子,估摸着又是犯病了。”

项上清似乎也发现了穆云凰有些不对劲,眸光微微一动,点了点头,“难怪失踪了,”又道,“迟妹妹,我先送你回去,卫姨很是担心你。”说完,拉着她的手,纵身一跃,跳上剑去。

穆云凰这次没有甩开项上清的手,趁此机会,她要清楚花迟到底是谁?

她现在到底是谁?

约莫一炷香后,飞剑来到一处山顶孤零零的道观前停下,道观看起来很破旧,几间歪歪斜斜的黄土屋,被一道高高的黄泥巴墙给围着,院门上挂着一张简陋的牌匾,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大字:花家观。

项上清拉着穆云凰推门而入,刚走近院子,就见一个衣着朴素,年纪不过三十上下的妇人从正对面的屋子里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在看见穆云凰时,猛地冲过来抱住她,又急又气地道:“小迟!你终于回来了,你这孩子,这些天去哪里了呀?”

穆云凰被妇人抱得愣住,从小到大,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她,从来都没有。

这一瞬间,她从妇人身上感受到一种真真切切的关心。

原来被关心的滋味竟是这般。

过了一会儿,妇人见穆云凰不吭声,推开她看了一眼,“小迟,你?”

穆云凰面无表情看着妇人道:“你又是谁?”

“……”

妇人的脸一下子白了。

项上清见状,朝卫姨使了一个极其微妙的眼色,忙解释道:“卫姨,小迟应该是又犯病了,才会在上香的时候走丢,您先让她躺下歇息,过些日子应该就好了。”

卫姨瞥见紧随项上清身后进来的花锦主仆,双眼一下子红了,她一边点头,一边拉起穆云凰的手转身往里走,边走边抹泪自责道:“都怪卫姨粗心,明知道你会犯病,还让你一个人去上香。”

穆云凰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的记忆里从没有见过这个地方,更没有见过这些人。

进屋后,穆云凰一眼瞟见了西厢里妆镜中的脸,惊得目瞪口呆,良久,她才指着镜子里那个完全陌生的脸,问:“她是谁?!”

话落,“噗——”

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天旋地转后,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中,耳边立马响起急哄哄地喊声,“小迟!小迟!……迟妹妹……”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直到感觉有人在往自己的嘴里硬塞着什么东西,穆云凰猛地一个警醒,睁眼迅速起身,出手如电,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只见一个穿着青色素袍少年男子跪坐在床沿边,右手抓着个鸡大腿,左手死命地拍打穆云凰掐住他脖子的手,脸红脖子粗的,喉咙里咯咯地喊着:“阿……姐……姐……”

穆云凰冷冰冰地瞅着少年,抬手抹了抹嘴,这一抹,竟抹了一把油腻下来。

看来她昏迷时,是这少年是在往她嘴里塞鸡大腿。

这少年是呆子吗?

哪有昏迷的人能吃鸡大腿的。

觉察到少年并无害意,穆云凰正要松手。

屋外的卫姨好像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正好撞见眼前的一幕,吓得惊慌失色,大叫了一声,“岱儿!”猛地一个箭步冲过来扯开了少年,劈头就冲穆云凰厉声斥责。

“迟儿,你作甚?他是你亲弟弟,你知道不知道你方才差点要了他的命?”

穆云凰盯着卫姨与花岱不说话。

卫姨见穆云凰不说话,正要继续训斥,目光无意间落在穆云凰右手手腕上,顿时双目圆睁,面如土色。

穆云凰顺着卫姨的目光低头一看,便看见她那白皙如嫩藕的手腕上,有一道鲜艳如血红印子,如一串细细的手环嵌在肌肤间,皱了皱眉,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随后,穆云凰听见卫姨哆哆嗦嗦地指着她说:“你,你不是迟儿?”

穆云凰掀开被子,下床,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上,平静地瞅着卫姨,一笑不笑道:“很好,看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吧,我怎么会在这个花迟的身体里?”

卫姨急忙将花岱扯到身后,戒备地盯着穆云凰。

花岱却一个劲地要往穆云凰身前凑,一边笑呵呵地朝她递着鸡大腿,“阿姐,吃鸡,吃饱饱的。”

穆云凰看着近在咫尺的油腻腻鸡大腿,皱眉。

吓得卫姨连忙一把又拽回花岱,护在身后退了两步。

穆云凰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她抬起右手活动了下手腕,漫不经心道:“我这个人没什耐心,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

“你,你不是花迟。”这回,卫姨充满确信的说。

穆云凰冷笑一声。

“我自然不是那个傻子。”

卫姨小心地试探,“你是?”

穆云凰盯着卫姨看了一会儿,卫姨虽有怯意,但也还算镇定,“知道我是谁对你没好处,”说着,穆云凰举起右手,晃了晃手腕,目光充满审讯地瞅着卫姨又问:“这是什么东西?”

卫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道:“……血饵。”

“……”

穆云凰皱眉垂眸,若有所思,她已经猜出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听见卫姨又说:“这是一种招魂献舍的禁术。”

“你是说花迟用禁术召我上身的?”穆云凰凤目轻眯。

卫姨缓缓点头,转而情绪陡变,泫然欲泣,大声嚷嚷着,“……那个傻孩子,怎么就不听我的话,非要碰那阴私邪术!她,她就这么走了,留我和岱儿可怎生是好啊……”

穆云凰最烦妇人哭哭啼啼的,大喝一声,“住口!”

卫姨吓了一大跳,忙紧紧拉住花岱后退了一步。

默了好一阵后,穆云凰才起身,瞥了一眼瑟缩在一团的卫姨和花岱,语气寡淡。

“我不管花迟出于什么目的献舍,如今这舍既然归我占了,从此以后那就是我的,但我——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说完,提步就走。

卫姨忙追了两步,喊道:“你,你要去哪儿?”

穆云凰脚步未顿,头也不回地说:“自然去我要去的地方。”

然,她人刚走到门口,胸腔里猛地涌出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气流,冲上喉咙,带出一股强烈的腥甜感,喷薄而出,“咳咳……咳咳……”身体也感觉像是被抽空了般,失去了支撑,穆云凰仓促地扶住门框,哇地朝门槛子上连吐了两口鲜血。

“啊!迟儿!”惊地卫姨也顾不得害怕,冲过扶住她。

“阿姐啊!阿姐莫要死啊,阿姐莫要丢下小岱,呜呜……”花岱急的在后面团团转,手足无措地直嚎。

穆云凰本就头晕目眩,被花岱这么一嚎,更是头大如斗,耳朵嗡嗡作响,眼下,她却气力全无,只能就势依在卫姨地怀里,指着门槛子上那摊刺眼的血迹,气若游丝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卫姨怜惜地看着她,似难以启齿,“你,迟儿她,自小有咳血之症……”

听完,穆云凰白眼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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