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野火 > 造骨折了

造骨折了(2/2)

目录

“啊!”张大理一个鲤鱼打挺。

旦总努力地睁开酸涩的眼睛,问:“怎么了?”

张大理拍了他一掌说:“快起来!快起来!有杀人犯!”

“什么?”旦总有点懵。

“哎不跟你说了!”张大理用冲破封印的架势冲出帐篷,发现田朗和易波的帐篷是空的。

他心跳悬空停了一下,然后猛地回头拽起旦总,连环炮似的说明了不久前他和田朗的所见所为。

旦总听完过后有种要手刃田朗的冲动,这他妈也太……刺激了!居然不带他?

他轻咳了一声,拿出大哥的语气说:“你别急,警察都来了,这山就那么大,凶手跑不掉。”

张大理的面部肌肉轻微抽搐,似乎要哭出来了,倔强地瞪着他不说话。

“你波哥和田朗就更不用担心了,易波一打五的时候你还喝奶呢。”旦总连忙安慰道,眼睛不放过一草一木地四处搜索着。

张大理瞪得眼睛有点涩,然后突然跟产生心灵感应似的跳起来,然后指着前方,口水都激动地喷出来了,“前面前面!我看见了!”

让别人担心已经小命不保的二人,此时正对着半根头发丝,平静地对话。

易波:“断了。”

田朗:“这人不简单,搞不好是杀人犯。”

易波:“还请细说,什么犯?”

田朗:“杀人犯,警察要抓的,我们看见的是杀了两个人。”

易波沉思了两秒,然后猛地抓住田朗的领子说:“你们两昨晚他妈的碰见杀人犯了?啊?!”

田朗拍开他的手,纠正道:“准确的说是碰见了尸体,和你碰见杀人犯了,但光凭我想的这些根本不能不确定,我们先告诉警察,然后再看。”

“你们两……”易波语塞,脑子里疾风似的闪过无数种杀死两个中学生的案件,深深吸了口气,一脚踹在小草上,“操!”

田朗理了理刘海说:“淡定,我们在为民除害。”

“除你妈啊!”旦总跑过来喊道,“怎么没把你们两给除了?”

“真的是不管教不成方圆!”易波一脸恨铁不成钢道。

张大理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后才找到了身在人间的熟悉感,勉强把丢了的魂给揪回来塞进脑子。

.

四个人围在一块大石头旁扯了半天,旦总和易波才终于弄明白细节。

旦总忍不住掏出一根烟叼着,“怪不得昨天来的时候山底下好几辆私家车,上来了却没看见几个人。”

易波也听故事听得嘴巴痒,点上一根烟说:“你这个推理太草率了,说不定人家都住在宾馆里呢。”

张大理全程说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田朗的崇拜,扇了扇呛人的烟味,“厉害还是我朗哥厉害。”

易波对田朗的耳朵吐了口烟,说:“发什么呆呢?快给人家签名。”

“别闹。”田朗别过头,推开他的脸,“我在想那个男的去哪了。”

“山都封了,能跑哪去,我就奇了怪了,那男的看上去一表人才前途磊落的,多大仇多大怨啊这是,值得他自毁前程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易波感叹道。

张大理推了推他们,指着一处猎猎而动的杂草,那是一处很容易被忽视的角落,“那边是不是有人?”

话刚出口,田朗便跟豹子看见猎物似的蹿了过去,旦总烟头上的烟灰被他带起的风抖落下来,糊了坐在后面的易波一脸。

“我靠。”旦总碾掉烟,“追啊!”

三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踏着田朗踩得草根飞起的杂草奔过去。

田朗从小看福利院里的公共电视时就有个疑问,为什么警察追逃犯时总是要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站住”,那岂不是明摆着隔着十里地就让人家赶紧跑吗?还是说有他难以切身体会的类似于“一鼓作气”之类的用处。

田朗思绪纷飞,所以当他看见对方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时,身体已经伴着强大的惯性的冲过去,帆布鞋掀起泥土刹不住车,他只能强行扭过身体,还没顾得上被崴的脚踝,身体已经随着斜坡陀螺似的滚下去,小腿稳稳当当地甩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我操那人有刀!”跑在最前面的易波大叫一声,“你们先把他拦住,我去看看田朗。”

田朗浑身挂彩,三百六十度旋转了能有八十圈,这会儿正趴在地上干呕,可能碍于身体路线的长短,晕的感觉比疼痛更快地占据脑袋。

“你没事吧?”易波轻轻拍着他的背。

“咳咳咳……你看我像没事?”田朗胃里的酸水争先恐后地往喉咙上蹿,话都说不利索。

易波用拇指指腹擦掉田朗眼角流下的生理泪水,心疼道:“哎,你这么折腾干什么的,你先缓一会儿我再扶你起来。”

“你们受伤了?”一个警察走过来问。

田朗的耳鸣还没完全止住,易波又光顾着担心田朗,两人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站着十几个警察。

警察握住田朗的胳膊说:“我扶你起来。”

田朗左边小腿刚一用力,嘴角就“嘶”地抽搐起来,整个人又跌了下去。

易波地拦腰抱住他,满眼忧虑地问他:“哪边疼?还不能站起来吗?”

田朗双手无力地撑在易波肩上,疼到气若游丝,缓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腿疼。”

警察蹲**,轻轻上下捏了捏田朗弯着没着地的小腿,观察着田朗的面部变化,说:“骨折了,我把他背下去吧。”

田朗紧闭着双眼,睫毛不停颤抖,易波下意识地收紧了怀抱说:“没事,您先去看看那边吧,让他缓一会儿。”

警察答应了先处理好那边再过来后就走了。

易波把浑身无力的田朗轻轻扶坐到草地上,让他尽量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自己好像也跟滚了十万八千里似的,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

他酝酿了半天哄田朗的话,最后说:“所以头发丝断了是在暗示你要骨折,都怪我没有参破。”

田朗躺在他怀里,扭曲着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p>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