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大家要笑着合照，可许南饿的有点头晕，还是咧开嘴笑起来。

后来上课的时候他真的饿得不行了，趴在桌上，脸色苍白，语文老师没有零钱，给了他十块钱，让他去门口买点吃的。许南买了一碗五毛钱的粉，自己留了五毛钱，剩下的九块钱都还给了语文老师，她摸着许南的头夸他:“许南真乖。”

李黎和许桦后来固定周六打电话，学校发的那些文具许南都没舍得用，用袋子包着藏在床底下。

“你家许南啊，听杨凡说最近成绩挺稳定的，还是前五名。就是啊，我听他们语文老师说，你家许南上次在学校饿晕了，她给了许南十块钱买吃的，许南全给花了……”

许南小声打断她:“我没有。”

“没有？”杨凡妈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度，她说:“那老师给我说的能错？老师都说了你还敢撒谎？”

等听筒到了许南手上，他听见李黎低低的抽泣声，她说:“南南，妈妈相信你没有拿，但你要给杨凡妈妈道歉，乖，裕南街就只有杨凡家有电话，以后妈妈们还联系你呢。”

许南挂了电话，走到杨凡妈面前，低头说:“阿姨对不起。”

“呵。”杨凡妈笑起来，“怎么不继续说没有了？人老师说的还能是假的？你爸妈天天往这儿打电话，我有时候想打电话都没时间。还是你家好，反正有别人免费电话打，学校还有活动，给你们送新书包新文具，不像我们家杨凡，什么都没有……”

她说起新文具新书包时眼神发光，许南深吸一口气说:“阿姨，学校发的那些我都不喜欢，我爸爸走的时候给我买的还能用，杨凡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他吧。”

“唉！”杨凡妈笑道:“喜欢喜欢，杨凡就喜欢那样的，你看看，许南就是，比我家杨凡懂事多了，难怪成绩这么好。”

李黎和许桦回来的那天许南还在杨凡家院子里给他家锄草，杨凡拿着游戏机在楼上探出头喊他“许南，你爸妈回来了。”

许南转过头看着杨凡妈，她挥挥手笑着说:“你爸妈回来了就快回去吧，谢谢你今天帮阿姨忙了啊，南南就是乖，讨人喜欢，和我家好吃懒做的杨凡一点都不一样。”

这话她还重复了一遍给李黎听，又夸了许南很久，许南坐在小阁楼上，穿着新衣服，吃着糖果。

糖果纸他洗干净放在盒子里，怕许桦整理阁楼丢掉，就放在枕头底下了。

五年级时李黎和许桦开了一家包子店，据说是在外打工的时候学的，许南每天都坐在包子店里，没人的时候就发呆。

饿了就吃一个包子，以前总羡慕别人吃，现在很多口味都吃得到，但是总感觉好像什么变了。

街角有一个大爷很爱吃他家的包子，有事没事都要过来坐一会儿，一看见许南吃包子，就念叨:“吃包子吃包子，越吃越像包子。”

许南就宁愿饿着，再也不吃包子了。

小升初时许南没考好，b市稍微出点名的初中他都不能念，许桦问了很久，送他去了离裕南街最近的一个私校，长虹学校。

报名之后要去领书，他不喜欢吵闹的人群，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第一排。

讲台上齐刷刷一排书，念到名字就上去拿，挨着一排一样一本。

许南拿了书之后便低着头一本一本装进书包，突然听到班主任喊:“下一个，沈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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