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选择（2/2）

一句话让亦双卸下心房，难过得掉下眼泪。“他到现在还没睁开眼睛，天雷日日灼烧他的血肉，他是知道疼的，就是睁不开眼睛。”

寻衍无聊得在玩手指，你出剪刀我出布，你比三我比五。他没兴趣听裴玄安的事，什么伤口什么天雷，不就是多一点折磨嘛，还没死呢哭什么。而且他越是痛苦，他越是高兴，这种高高在上，瞧不起妖怪的神仙，好好偿还欠下的债吧。

“给我地喊**就救他。”寻衍不想听亦双没完没了的悲惨描述，直接杀入主题。

“你疯了吗？地喊草只有两株，一株救了寻安，一株镇守灵山灵气。没了地喊草，人间的灵气将会大泄。魔族如果夺回人间的统治权，你……”亦双惊讶到说不出话，寻衍是来路不明，可她没想过他是魔族那边的。魔族蛰伏九渊近八千年，要在这个时候反攻？再来一次神魔之战，人间会陨落的。殿下在对抗的过程中，会不会受伤？

“你想多了。”指尖轻戳她额头，笑道：“我这种自私的妖怪怎么会为魔族做嫁衣？地喊**有用处，只不过不能告诉你。”

“除了地喊草，灵山所有的宝物我都可以给你。”她再自私再怎么喜欢殿下，也要尽到神仙的责任。

“那里等着给裴玄安收尸吧。“寻衍起身，把椅子拖回原处。筹码交换失败了，还浪费时间干嘛。他一面走一面笑着，“裴玄安，你死得好惨啊。天雷劈在你身上，散不去退不了。你的肉整天被焦炭灼烧啊，又不能吃到烤肉。你一个六界敬仰的神仙落得面目全非身首异处的下场，我都要留下眼泪。”他抹抹眼睛，弹飞眼屎。

“你站住！”亦双追上他，扯住他袖子，眼泪再一次溢出，“殿下会死吗？就算是神仙，也会陨灭吗？”神魔之战时她还小，只知道许多神仙陨落了，无法再入轮回。她都是当成笑话来听的，神仙拥有无上灵力，与天同寿，怎么可能陨灭？但现在看到殿下痛不欲生的模样，神仙是不是真的会……

寻衍白她一样，“强大如云初大神，照样成了齑粉。”云初大神是神魔二族公认的战神，差点搅翻魔尊老巢，要不是辛慈大神误信小人言语，指不定就坐了天帝位子。

“今天早点回去，能赶上送他一程。天雷加骨阴鸟，他能撑到现在你要烧高香了。”

如果能杀了他，就能拨开他的皮，威胁他说出救殿下的法子。可是她太弱，连他的手指头都碰不到，说什么威胁。没了最后一株地喊草，父亲真会杀了她，她可以刁蛮任性可以六亲不认可以丢进灵山脸面，但不能威胁他的地位。没了地喊草，八百里灵山和八百里秦山有什么分别呢？人间动乱，父亲彻底和她决裂，六界再无她的容身之地，她也想救他。

她抓住寻衍肩膀，低声道：“我给，你先救他，他日日夜夜喊着寻安的名字。”

寻衍笑道：“我还不知道裴玄安如此痴情，可真让我……作呕。”笑容收起后，面容如万年不化的冰山般冷酷。

寻安抱来一大茶壶的茶，这茶他加了一点黄糖和柠檬，酸酸甜甜的，表哥会喜欢。他笑道：“表哥，茉莉花茶泡好了……”茉莉花倾洒如月华，伴随着血，染红他的眼眶。

寻衍顺手拿过寻安手里的茶杯，一手拔出刀子，茶杯接满他的血。“郡主，明人不说暗话，我给了你救命的药方你没有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会加倍讨还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