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小修）（2/2）

“就这样，过了二十二年。”

阮夜明表情淡漠，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沈灵渊却听得浑身发冷，当年的厮杀和惨烈如在眼前。母亲倒下了，师祖倒下了，父亲斩下界墙中那一剑时，怀着的又是怎样的心情？

阮夜明慢慢合上棺盖，回过身来，语调温柔带着蛊惑，双眼却漆黑沉寂，冰冷地映出沈灵渊有些愣怔的脸：“哥哥，你想报仇吗？”

报仇吗？沈灵渊此刻胸中并无仇恨，只有满腔的悲怆。

他问阮夜明：“你想报仇？你想找谁报仇？”

剑宗吗？四大宗门吗？阮夜明想做什么？

阮夜明眼见沈灵渊神色戒备，突地一笑，靠近他道：“哥哥不要紧张，我不会去凌虚大陆做什么。”

沈灵渊后退半步，看着阮夜明的眼神明显带着不信任。

为什么阮夜明在那天正好出现在凉州城外，他和姜回是什么关系，和严崇的死又有什么关联，沈灵渊不问，不代表他没有怀疑。

阮夜明逼视沈灵渊：“如果我要做什么，哥哥会阻止我吗？”

沈灵渊不闪不避，直视过去：“会，我会竭尽全力阻止你。”

阮夜明移开目光，侧首看着阮小蛮的玉棺，漫不经心道：“人族爱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是滥杀之人，只要抓住罪魁祸首便罢。”

沈灵渊皱眉：“罪魁祸首？”

阮夜明负手道：“姜回。他千年寿元已近，却迟迟未能跨入化神境界。这个老东西为了活命，把主意打到魔族身上，二十年前就偷练魔功，还一力促成了正魔大战。我们沦落至此，全拜他一人所赐，这笔账，我自然要找他讨回来。”

这番话在沈灵渊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竟不知，原来二十年前的正魔大战还有这么多隐情！

元婴境界的尊者有千年寿元，千年内若不能突破元婴跨入化神境，则寿元耗尽老死。

年岁久远，恐怕除了姜回自己，没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

沈灵渊：“那晚你在凉州城，是追着姜回去的。”

阮夜明：“是。”

沈灵渊：“严崇身上的封印也是你解开的。”

阮夜明：“是。”

原来阮夜明就是假扮夏临进入若虚秘境之人。

若是姜回修魔，那么身为姜回亲传弟子的严崇也修魔便不奇怪。沈灵渊心念一动，想起严崇死前之事，附身那人是姜回应无差错，那他当时说“终于找到你了”又是什么意思？

阮夜明听了沈灵渊的疑惑，却道：“哥哥不妨运气于掌试试。”

沈灵渊将体内劲气聚于掌中，惊讶地看到左掌掌心燃起一朵蓝白色的灵焰，右掌颤颤巍巍地托起了一朵黑红色的魔焰，随着沈灵渊的一呼一吸而轻盈跃动。

魔气和灵气在沈灵渊体内并行不悖，有条不紊地游走着。

阮夜明道：“以人族之身修炼魔功，其结果就只能像严崇那样，走火入魔失去神智。姜回想平衡体内灵魔之气不致走火入魔，只有两种方法可解，一是不断吞噬他人灵气，二……”

他深深地看了沈灵渊一眼，才继续道：“天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