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沉寂下的灵魂只剩星火，苟延残喘活得像是行尸走肉。结果被人误打误撞地燃起点小火苗，才算有了点温度。本想着就这么得过且过，可火还是熄了。于是又只剩下他一个。

他把自己蜷缩得更小了一点，好像这样就能隔开那些让他害怕的东西。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王小明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忽然，他楞了一下，看向自己身侧——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来一只橘色大猫，尾巴尖和部分脊背的皮毛是白色，两只耳朵则是黑色的。三花猫抖了抖耳朵，那双绿色宝石似的眼睛看着他，尾巴在脚边一盘，相当乖顺。

王小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向脚步声望去，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溺进了那双眼睛里。在不太清醒的脑子里，他甚至冒出了——这么素雅的白，大概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人而生的——的念头。大概自己是快要死了，才会出现在这种幻觉吧？

彦博云就这么看着他，王小明也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你……”王小明吸了吸鼻子，“你不是要去约会吗？”

“啊……你听见啦？”彦博云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恩，是啊，和你约会嘛。”

“你这身什么鬼打扮？”

彦博云有点不好意思：“不好看吗？我专门让人量身定制的，剑客cos服。”

“没有，特别帅。”

“是吗……那个，你也很好看，很漂亮。”

“你是小学生吗？”

“啊？”

“什么好看漂亮的，写作文都嫌词穷。”

王小明想，这个死前的幻觉还蛮帅的，就是不太真实。他从来没这么和彦博云说过话，想不到能在幻觉里试一次，也挺有趣的。

他才这么想着，就见到本应是幻觉的彦博云越走越近，手抬在半空，像是要抱住自己。

那份触感是真实的，温度也是真实的。

“……彦……博云？”

“我在呢。”

该不会是自己已经死了吧？该不会是回光返照还在做梦吧？

“彦博云……”

“恩，怎么啦？”

“你别走好不好？”

“好啊。”

“彦博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谁说的？我家小明天下第一，除了我谁也配不上。”

“闭嘴，你好烦啊！”

“我只烦你不行吗？”

“好烦。我，我就是突然很害怕……万一哪天我死了怎么办？”

“我陪你啊？”

“不要！我想你能一直好好的活着，活着多好啊。”

“那你还要和我分手吗？”

分手……吗？王小明忽地愣住了。

然而彦博云并不想听到他的任何回答，用手捧着他的脸面向自己，唇齿相接，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显得匮乏无力。

提问：如何判断幻觉与否？答曰，当所谓的幻觉人物已经快把你衣服扒了的时候，就算是头猪也该想明白了。

王小明不是猪，他只是偶尔有点神经，所以当彦博云的手已经摸到cos服裙子下面的安全裤的时候，王小明果断怒了：“你他喵的！”

三花侧目：“喵？”

提问：当你和已经准备彻底分手的前男友相遇并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说什么才会不显得尴尬？答曰，一般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不管说什么都会很尴尬。

王小明很尴尬，一不小心支帐篷的彦博云也很尴尬。

“你属兔的？”

彦博云很茫然：“没有啊，我龙年的。”

“那你他喵的一天到晚发什么情？”

彦博云表示委屈，大半个月没做怪他容易冲动喽？

王小明又问：“三花滚滚是你？”

这算是问到了正事儿，彦博云谨慎地点了点头。

“寄以日月也是你？”

“是……吧？”

“那话不多是谁？”

“……算半个我。”

王小明差点就要为他鼓掌：“厉害，你还有什么马甲是我不知道的？”

彦博云很犹豫：“应该没了。”

“什么叫应该没了？”

“那个……”彦博云眼神开始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大明湖畔的……那个谁？”

“……”

“那个你说过要娶回家的……小云。”

王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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