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以为你是憨憨，结果你是寒寒（2/2）

见他这么慌乱，周藉沉反而平静下来，淡淡道，“是的。”

寒栖复跺脚，立马回房，朝外头吼了一声“等我一会儿”，然后打开窗旁的柜子，翻翻找找，掏出一个盒子，从底座拿了钥匙打开，里头还有一个小盒子，再打开，竟还有一个小小盒子。

冷眼旁观的周藉沉心里唏嘘，敢情老早以前的神仙都会俄罗斯套娃了？

寒栖复小心翼翼捧一张纸到失忆的某人面前时，眼睛里闪烁着狐狸般的狡黠。

“你，看这压据，总共十万银，欠债人，周藉沉，收债人，寒栖复，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还有指纹。”他得意洋洋自顾自说着，还一字一顿，很有强调意味。

周藉沉扫了一眼，歪头看他，认真回道，“我本以为你是憨欺负，憨憨的憨，却没想到你是寒欺负。”说罢，还补上一句，“贫寒的寒。”

不等寒欺负插嘴，他又找补道，“别夸我太聪明，也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你自己心里明白是哪里暴露了。”

废话，要是不扯点其他东西胡乱一说，那他不就摊上这十万银了吗？况且他当职的不过一个虾米小仙，寒欺负肯定比自己好不到哪去，不然也不会住这低阶处所，头上也只绑一根青色发带了，稍微掂量掂量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十万银一听就不是个小数目好吧，低阶小仙怎么可能欠得了这么多钱，而且还是欠另一个低阶小仙，呵，这铁憨憨还想勒索他。

不过看寒欺负撅嘴委屈样，周藉沉还是想多说几句缓和气氛，毕竟是一起住过且以后还要住一起的人，话不能说绝了，

“寒寒——”

谁知道才刚出声，寒栖复一把抓过欠条，嘴角瘪出向下的弧线，就差落泪，“没骨气你好欺负人，你以前不这样的！”

他攥紧了手中写上字的纸，没错，这是假的，不，也不算假的，那是很久前的一夜，人界中秋佳节，家人们聚在一起吃好喝好静看嫦娥奔月，天界也过这节，大大小小高阶低阶神仙举杯畅饮，好不欢乐，寒栖复与周藉沉也不例外，喝酒喝高后，哥俩勾肩搭背一起签下这条子，彼时周藉沉说，“等我发达了，就给你十万银。”寒栖复笑得酒窝深陷，用力拍拍周藉沉的肩，回道，“好！我要把这话记一辈子，这欠条我收了，哈哈。”

所以原本是象征友情的欠条，寒栖复也只是拿来试探试探，闹着玩的，结果没想到周藉沉这么欺负人，还调侃自己名字，他难过死了，大声吼道，“你好烦！”

周藉沉现在感到头疼了，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少年怎么跟个女娃似的大吵大闹，他原地转一圈后站定，问，“我以前——”

再次被打断，“你以前什么都答应我的，就是很没骨气！任何人跟你要什么你都答应的！”

随着吵闹声趋于消失的还有像是受了欺负的寒栖复。

他走了，嘭地摔上了门。

周藉沉真的很累，白天的直上云霄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恶心感就一直循环往复，然后现在被骗的人明明是他，结果还被骂得像个拔diao走人的负心汉，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房间，什么也不想做了，只想放空好好睡一觉。

他也这么做了，倒床就睡，蜷缩成一团，手还无意识虚掩在颈项处。很没安全感的表现，但无论换成谁，经历一次次生死后，安全感都会降成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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