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余琛不解，漆黑的眼正色看过去，示意他继续说。

“你看，感情是个人的事，外人无权干涉。但是你既然生活在这个社会里，也算是一个普通人。得遵从社会规则，顺应多数人的脚步。背道而驰，与常人不同，不可避免会遭受诟病，异样的眼光，和流言蜚语。”

余父一字一句跟他分析，理性不偏激，两个人平等对话。

“这些，你都仔细想过吗？”余父沉沉地问。

余琛坐直了，手腕交叉着随意搭在膝盖上，“您都说了，感情是个人的事。在做好准备之前，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了。”

所以他告诉每一个人，他将会有一个恋人。

他势在必得，并且蔑视一切阻碍。

“况且人生而平等，社会停滞不前，这大概，不是我的错。”他静静地说。

“意思是，还是我们这些迂腐的老东西的错了？”余父自哂。

余琛不答，以沉默作为回应。

深色的书架在他背后铺满一片墙，暖色的灯光打在头上，像是落了细碎的星，他稳坐在一边，游刃有余博弈。

余父正色打量自己那足够成熟的儿子，告诉他，“理是如此，现实如何，你怎么考虑？”

“他会答应的。”余琛没有思考般笃定着，又接了一句，“如果他愿意，我们会结婚。”

沉稳自信，成熟又具有魅力。

余父深深叹了口气，“我不会以你的年纪来限制你，经历和成长自己都有，爸妈的指指点点，也许对你来说是一种干扰。打着关心的名义，规划你的人生，我们也做不到。”

房间里面空气如水般流动，温润宁静。

余琛说：“谢谢爸。”

余父应了，“所以，既然决定了，结果或好或坏，都是自己来承担，知道吗？”

“知道。”他回应。

有人叹了口气，是余父。他琢磨着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是尤氏的小子？”

余父盯着余琛上下打量，来自于老父亲不解的目光。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挑男媳妇儿我总得知道看些什么吧？”余父有这个思考，但是却苦于心头，夫人暂时告知不得，儿子又迟迟不回家。

“你不是看见过？”余琛不欲解释过多。

“那也只是来往过几次，记得是你爷爷战友的孙子……”余父在回想，看着天花板，“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雷厉风行，手段厉害。就是人冷了些啊……”

余

琛起身，打断了余父的描述。

“怎么？！还不能让人说了？”余父问，看着像是没有好脸色。

“见了面继续说。”

余父惊愕，敢情是要直接上门？

“你妈还不知道呢？！”

“她会知道的，你告诉她就知道了。”

说完就拉开门，要走出去。

拖鞋声音轻，走到门口都没声儿，开门的瞬间把门口的余母吓了一跳。余母后退了一步，然后马上镇定下来，弯着嘴角，抬了抬手上的水果，说正要给送进去。

面色如常，好像刚刚偷听的人不是她。

余琛给她让路，没有点破，自己徐徐上了楼。

关上了门，在床上坐下几秒钟，他转头拨通了电话。

等待的声音告诉他那边正在通话中。

他挂掉，没有等待多久又拨了一遍。

像是急于在倾诉那快要溢出喉咙口的喜悦。

电话接通的那头，有清冽干净的男声传过来，“干什么？”

没好气，冰冰冷冷地。

余琛起身，笑意从胸腔发出，他说：“没什么，突然想你了。”

他走向窗户边，夜晚的别墅区满是寂静，有虫在叫，远处有几盏灯火，给秋天的凉夜添了点温情。

“什么？”那边刚刚结束一场来回拉扯的商讨，他突然质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下周末的球赛，来看好吗？”

他推开了窗，任由风从外面轻呼着灌进来，凉意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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