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6月19日画作04(2/2)
陈默:“那外卖是谁点的?”
白昼:“不知道,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死者的手机。”
陈默:“她这么久没有去工作,同事和老板没有察觉吗?”
白昼:“她目前没有工作,还在待业状态,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到处面试。”
陈默:“她的邻居呢,没有发现异样吗?”
白昼忽然笑了声:“你可真会提问,你猜猜她的邻居是谁?”
陈默:“谁?”
白昼:“撞你的那个,钱老师。”
——
病房的门被打开,秋北岭下意识地合上书,从长椅上站起身。白昼和许临
瀚走了出来,冲着秋北岭笑了笑。
秋北岭:“你们辛苦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白昼:“没关系的,我们能解决,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小陈了。”
秋北岭:“我不在的时候,也麻烦了你们照顾他。”
白昼忽然放低了声音,流露出有些苦涩的眼神:“真没想到啊……秋北岭,你们能复合,我们真的很高兴,我们整个刑侦大队都替小陈高兴,好多同事都哭了。”
秋北岭受宠若惊,显然没料到自己在市局已经是有地位的人了。
白昼:“大家都是祝福你们的,我们这儿单身率特别高,随便成一对都是八卦焦点。”
秋北岭不免觉得尴尬,抬眼看了看许临瀚,又悄悄凑到白昼跟前:“那白姐姐跟许法医有进展吗?”
白昼忽然被秋北岭提了这么一嘴,心里很不是滋味,“切”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临瀚貌似是没听见这两个人悄悄话,好一会儿才愣愣地跟了上去。
秋北岭在原地偷笑,确认自己没看错,白昼真的脸红了,有戏,有戏。
于是秋北岭借着不想读《诗经》而暴露自己文盲指数的劲儿,扯着陈默给自己讲了一下午白昼和许临瀚的八卦。
包括两个人怎么走出上一段感情,怎么相互安慰,怎么培养工作的默契,怎么相互直男式调情……以及……怎么在微信群里吵架。
秋北岭正准备跟送饭跑腿工具人秋北海讨论晚饭吃什么,却被对方告知有事情没办法送饭了,于是秋北岭只好自己去买晚饭。
——
秋北岭认认真真地纠结了一番,于是带着饭回到病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秋北岭手忙脚乱打开病房的门,猛然间察觉了什么异样,拎着东西愣在原地。
陈默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睡得很熟。床前站着一个人,穿着白大褂,也不知道是不是医生。他站在陈默的床边,弯着腰,从秋北岭的角度看过去像是要亲到陈默的脸上了。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秋北岭进门的动静,秋北岭有些错愕,小心翼翼问了句:“……是医生吗?”
白大褂青年这才受到惊吓一般回过头,忽然就站直了身子,有些慌乱又有些胆怯地把眼镜扶正,想要说什么却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开口。
秋北岭看得出来,来者显然不是医生,于是秋北岭带着些敌意走过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没有叫醒陈默,对着青年打量了一番。
对方梳着三七分的短发,戴一副圆框眼镜,白大褂胸牌上写着“江科大医学院实验室”,名字是王柏舟。
秋北岭:“您找他有事情吗?”
王柏舟:“不是……我……没事……看看他就走。”说着,往病房门口走去。
秋北岭猜想他是来探病的熟人,态度便温和了些:“没关系,您叫他起床吃饭吧。”
王柏舟愣在原地:“……啊?可以吗?”
秋北岭自顾自解着塑料袋,没有回话。
王柏舟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蹲在陈默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陈默忽然就睁开了眼,忘了伤痛一般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
秋北岭吓得浑身一抖。
陈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吃痛地重新躺下,这才注意到站在床边的人,冲着他软弱无力地吼了句:“老王!怎么是你!”
王柏舟抱着胳膊:“你可真行,过了这么多年还保持着条件反射。”
秋北岭仍然处于震惊状态:“这是什么叫起床方式!陈默
给你吓成这样!你说了啥!”
王柏舟:“老师点你回答问题。”
——
秋北岭大概能从两个人的谈话里知道关于王柏舟的信息。
他们俩应该是多年的同学,而且关系似乎特别紧密,不过应该只是普通朋友,不像是更过头的关系。
虽然秋北岭对陈默这种三好学生居然上课睡觉这件事仍然无法理解。
王柏舟忽然问秋北岭:“您是陈默的家属吗?”
秋北岭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王柏舟:“这样啊,我只知道陈默有个妹妹……她现在是在读高中还是读大学?”
陈默:“刚读大学,在江城美院。”
王柏舟:“噢,好快啊……读美院……对了……吴璟同学呢?”
秋北岭一愣。
陈默也一愣,这个问题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两人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此前陈默也很少对王柏舟提起吴璟的事情,看样子王柏舟对此仍然一无所知。
陈默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王柏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满怀着歉意:“我不知道……对不起啊。”
秋北岭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这个人自己和陈默的关系,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
王柏舟:“这位……怎么称呼?”
秋北岭:“我叫秋北岭。”
王柏舟笑了笑:“您好,我叫王柏舟,是陈默的同学。”
陈默:“你怎么突然跑过来,招呼都不打一个?”
王柏舟:“同事告诉我的,说是看到陈默在这边住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挺担心的,就趁下班了过来看看。”
陈默:“没想到咱们毕业之后第一次见面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王柏舟:“你怎么回事,不要紧吧。”
陈默:“车祸……不过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过段时间就能正常活动了。”
王柏舟捏了捏拳头,下意识朝着陈默的病历卡看了看,也没再继续问,忽然站起身,从床尾走到陈默跟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明天再来,好好休息。”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王柏舟的意思,后者忽然弯下腰,低头跟陈默碰了碰脸,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秋北岭当然看在眼里。门关上的一瞬间,他就从板凳上跳起来,有想要追出去的想法,迈出去两步,又打消这个念头,绕回到陈默床前,指着陈默的鼻子逼问:“这个男人什么情况,你解释清楚!”
陈默似笑非笑:“没关系,他应该只是不太清楚你和我的关系,你不用把他当做情敌。”
秋北岭:“他说他明天还要来是什么意思!”
陈默:“应该只是探病吧。”
秋北岭:“我出去买饭的时候他偷偷溜进来的!我看见他好像想亲你!”
陈默:“那好吧,如果明天他来了,你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行为,你看他不爽,你可以当着他的面亲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