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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群鸦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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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手捏着拳头,紧张地颤抖起来。许临瀚偏头看了看他,把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上。

刘念:“杨瞬永的父母和妹妹,两年前出了一场车祸,他当时在加班,没有和家人在一起。他的父母当场死亡,妹妹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他辞职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要照顾他的妹妹。”

白昼轻轻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那他……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一直一个人承担……我们明明可以帮他的。”

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久,许临瀚开了口:“因为……爱。”

白昼茫然地看着许临瀚。

陈默盯着许临瀚的眼睛看了许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帮着解释:“杨瞬永不想拖累你……他很爱他的妹妹,他不希望妹妹死,所以他拿钱买妹妹的命。

“但是……你知道吗,那是在江科大医学部附属医院,那是全省最好的医院之一,你知道在那里躺上一天要用多少钱吗……

“你也清楚我们基层公务员的收入有多少,根本就不够消耗……他肯定也借了了不少钱吧。

“他应该还在医院附近的地方打工,不然熬不了两年的。他不想拖累你,让你的后半生都跟他陷入还债的飘摇生活。

“对了……他辞职除了想陪着妹妹以外,还有一部分原因,他可能,没有勇气……继续面对这个职业了……我是指,直面死亡。”

白昼也没有哭,只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陈默:“你怎么知道?”

陈默异乎寻常地淡然:“我也经历过,没有勇气……直面死亡。差点辍学。”

白昼:“对不起。”

陈默摇头:“以上是个人推测。刘队,他妹妹现在人怎么样了?”

刘念叹了口气:“上个星期,脑死亡。”

又没人做声了。

徐凯迟疑了很久,打破寂静:“……那现在要解决的是一个三角关系了。雇凶者:我们暂且称为黑手,凶手:杨瞬永,死者:肖振,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默:“我怀疑是仇杀,肖振可不可能是导致杨瞬永家破人亡的肇事司机?”

刘念:“我们查了当年的交通事故,并不是车辆发生碰撞,是他家人的车为了避让旁边突然变道的车辆而翻出了护栏。那一辆车我们也查了,是不正规的私人租用车,没有留下租户信息,监控也没有拍到驾驶员特征,线索终止。”

陈默不禁感慨刑警队的行动力和工作量,随后说道:“那我们大概能拼出一个关系了。”

徐凯接话:“假设肖振就是那个司机。黑手与死者有仇,并且知道死者的把柄是曾经导致了交通事故的发生,害凶手家破人亡,于是想办法搭上了凶手,用金钱收买他,处于困境中的凶手无法忍受妹妹死去的痛苦,同时得知了造成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心生愤怒,答应了黑手的要求,杀掉了死者,双方与死者的恩怨终了,凶手也得到了钱,偿还了债务。”

陈默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那……那幅画又是怎么回事?”

徐凯一愣:“……那两幅……消失的画?”

萧华这时候才插上嘴:“……我在想,这两幅画到底和本案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它们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有,黑手和死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陷入了僵局,这一次没有人打破。没过多久就散了会。

——

转眼已是黄昏十分,窗外开始下起了雨,天黑得更早了些。

回到办公室,许临瀚猛然发话:“陈,会开车吗?”

陈默:“会啊,不然我怎么来上班?”

许临瀚停顿片刻:“送我去……我们学校。”

陈默不解:“干嘛?”

白昼估计是怕许临瀚说话把陈默逼急了,帮忙解释:“上个案子鉴定材料有个化验要做,咱们这边没仪器,送到江科大医学部法医学鉴定中心去做的,说是今天出结果,我们得去取一下。临瀚不会开车。”

陈默:“惊了!许临瀚居然不会开车!”

许临瀚瞪了他一眼,给陈默瞪怂了回去,连忙掏钥匙:“好好好,走吧。”

白昼:“那我也去吧,反正快下班了,顺便去跟那边老胡打个招呼,那个案子多亏了他。”

陈默也没敢提“为什么不让白昼开车”这种问题,乖乖做小弟。三个人坐上陈默的二手小破车走了。

——

秋北岭回到家,站在窗前,没有开始下一幅画,只是看着窗外的雨下着。

他摸了摸口袋,三支颜料还在,对,是三支。

他至今也不知道这个样子的颜料代表什么,也不知道时隔这么多年为什么这样的颜料又会突然出现。他只是开始害怕了。

但是此时,他需要去解决他的一个猜测。

不,一个人去吗?

太危险了。

但是能有谁陪我呢?

只能一个人去。

去找那个黑手。

——

天很快就黑透了,很不巧坏天气赶上晚高峰,开到江科大医学部的路上堵了好久的车,又过了好久才拿到结果,白昼又跟人家聊嗨了忘了时间。之后,三人对着水泄不通的马路发愣,死也想不通这个学校和医院为什么要建在市中心。没办法,三人早就饿扁了,便在附近找了地方吃晚饭。

等上菜的时候,陈默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他一看,是秋北岭发来的短信:我出门一趟,如果两小时后我仍未回家你就到美术馆找我,随时保持联系。

陈默不知道秋北岭又在搞什么,看了眼时间,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

秋北岭撑伞站在美术馆门口,穿了正装,戴了眼镜,十分有仪式感。

美术馆早就闭馆了,连商业街也没什么人了。秋北岭在入口处正好撞见一位保安,对方正要拦住他,秋北岭轻轻笑了笑:“我是主办方,找你们馆长。”

保安没敢做声,看着秋北岭把雨伞放在门口,走了进去,过了好久,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对讲机。

秋北岭自然清楚馆长办公室在哪。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了,走廊里没有开灯,他也无心去找开关,在黑暗中确认了录音笔的电量,按下开关。

算是一场赌局。

馆长办公室也没有开灯,秋北岭毫不在意,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门。

秋北岭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魏文寂就坐在办公桌前,背对着窗户,窗外是霓虹,被雨水晕染。

秋北岭带上门,就站在门前:“还记得我吗,馆长先生。”

魏文寂波澜不惊:“秋先生这个时间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秋北岭只是微笑着:“我偶然想起来的,只有一个问题问问馆长先生,问完就走。

“您认识一个叫杨瞬永的人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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