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7）（2/2）

小九已经害怕的无法动弹，只能机械的跟着人群移动。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了下去，她已经能感到利箭划过面颊，手臂时带起的风。她抬眼看到许多箭划过天空，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小九忍不住转身想往回跑，却看见宋婶子就站在身后。小九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抓住宋婶子的衣服往前一带，那密密的箭雨就落在宋婶子胸口上，手上，脚上，小九被压在宋婶子的身下，有血滴了下来，落在小九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巴上，还是温热的，小九无意识舔了舔嘴唇，一股铁锈味在口里弥漫开来。

宋婶子还没有断气，艰难地偏过头来，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嘴巴一蠕一蠕的，好像要说什么，突然一根箭直直的射进了她的颈子，她身体猛然得一颤，一口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喷了小九一脸，透过猩红的血色看到她依旧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也大大地张着，像是鱼贩案板上等着被刮鳞破肚的死鱼。小九紧紧的攥着宋婶子的背后的衣服，手心里汗津津的，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怔怔的望着上方，整个意识都飘散了，在不停落下来的箭雨中，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血红色的。

小九被掩在尸体下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天色变暗，耳边的厮吼声，喊杀声也渐渐低了下去，宋婶子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冰凉。

小九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宋婶子没闭着的眼睛又重新落入了她的眼帘，那双眼的眼球已经变得有些平扁，一点光泽也没有了，就像被吹灭的蜡烛一样，灰暗可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成了紫黑色，看起来如妖魔一般。

小九猛地推开宋婶子的尸体，从地上坐了起来，抬眼所见，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死人，像一个大型的屠宰场。小九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天地间全部都被染成了暗红色，仿若修罗之地,全然已不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