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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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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不愿意把他的灵魂放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任由那些汹涌暗潮玷污他的干净和赤忱。

喻辰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

倪千夏站起身,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像公主命令她的骑士一般,缓缓说道:“不要为我牺牲太多,我们从很久以前就连在一起了,你痛苦,我也不会好过。”

喻辰坐在沙发上,往后仰头拉开距离,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轻声笑了笑。

“好。”

·

十月深秋,枫叶红遍。

周末的一天,倪千夏陪喻辰出席他同事的婚礼。

她首次在喻辰的同事们面前露脸,却发现似乎人人都认得她。中途有次喻辰临时走开,有个从别桌过来的女孩子,一见她便猜出她是谁的家属。

倪千夏纳闷了,问:“你怎么猜到的?”

女孩子说:“我们全公司都知道,喻辰最宝贝的东西有两样,别人不准碰的。”

“哪两样?”她好奇地问。

“一样是他电脑里的代码,”女孩子捂嘴偷笑,“另一样是他桌上的相框。”

倪千夏恍然大悟的同时,又莫名有点心虚。

她没在办公桌上放喻辰的照片,也不是不肯放,就是单纯地忘了而已。

明天就带一张去学校,她正默默想着,又听见那女孩子问:“听喻辰说你们高中时在补习班认识,谈恋爱谈了十一年?”

倪千夏一愣,没想到他连认识的起因都说了。

女孩子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都是大家七嘴八舌问出来的,而且他这人的性格有点冷,大家平时也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只好八卦一下感情问题。”

旁边有个男人凑过来:“也就提到你的时候,他才会多说几句。”

倪千夏笑了一下:“难为你们了。”

婚礼仪式区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郎新娘的合影,配合浪漫的音乐一帧帧地变幻着,入眼都是甜美的幸福。

那女孩子看了一会儿,转过头问:“你和喻辰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倪千夏说:“还没想好。”

女孩子面带不解地哦了一声,大概想不通既然认识多年又感情深厚,干嘛迟迟拖着不结婚。

不光陌生人会有所猜忌,他们身边的人也经常催促。

前不久奶奶还为这事跟她发脾气,险些飞来北京想找喻辰兴师问罪:“他必须把话说清楚,拖了你这么多年,到底打算怎么办!”

奶奶在电话里语重心长地叮嘱:“夏夏,你今年都二十八了,既然打算今后都跟他过,该办的手续还是要尽快办好。告诉奶奶,他是不是不肯结婚?还想玩几年再说?”

倪千夏不得不解释了好半天,才终于让奶奶取消了飞往北京的行程。

·

其实这事说起来,倪千夏都替喻辰委屈。

他求过婚,而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他在国外刚拿到offer的时候,大概是考虑到自己有了养家的基础,还挺认真地在家里准备了一个求婚仪式。

倪千夏感动地收下戒指,同时又理智地觉得她还在读博,不用那么早进入婚姻生活。

她经常出入实验室,操作精密仪器的时候担心损坏,就干脆取下来没戴。

结果久而久之,戒指就找不到了。

这事说起来多荒唐,她竟然把订婚戒指弄丢了。

喻辰为此跟她认真地生了一回气,整整五个多小时没有跟她说话。

他生起气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唯独眼梢带着冷风,扫过来就能让人察觉他内心的郁闷。

后来还是该睡觉的时候,倪千夏才把他哄好了。

哄的过程很顺利,就是结束后她的腰有点酸,嗓子有点哑。

“我只准备了一枚订婚戒指,”喻辰声音低缓,趴在她身上不肯起来,“就一枚,你都不好好收着。”

倪千夏推不开他,只能抬手摸了下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她清了下嗓子,有气无力地讨饶:“我错了嘛。”

喻辰哼了一声,用牙齿轻咬她的锁骨,无声表达不肯轻易罢休的态度。

静了片刻,他自己想开了:“算了,大不了以后我多求一次婚。”

第二次求婚是在去年。

那时倪千夏为了毕业论文忙得焦头烂额,情绪和身体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有天感冒了发高烧,偏偏死线迫在眉睫,她只能一边赶论文一边哭。

人在悲观的时候,所有的念头都是悲观的。

她觉得自己今年肯定无法毕业了,甚至连博士也读不完了,说不定明天导师就会叫她滚出学校。

倪千夏是直申的博士,中途放弃的话,学历只能算本科。

一想到自己耗费五年时间,到了最后关头却是一事无成,她就压力大得想把笔记本给砸了。

那天喻辰下班回家,抱住她温柔地安慰了许久。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倪千夏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有你在又能怎么样,有你在我论文就能写完了吗?”

喻辰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不是说过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倪千夏摇头:“不行,我还是害怕。你不知道导师有多严格,被她开掉的人加起来能叠满金门大桥。”

她说的话过分夸张,语气却格外认真。

喻辰沉默几秒,低声说:“那好,就算今年你无法毕业,那么明年总能行,明年不行还有后年。你读多久,我养你多久。”

倪千夏喘了口气,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红着眼说:“养久了你就会嫌弃我的。”

“不会。”

“肯定会,”她那会儿脑子完全是乱的,最容易胡思乱想,“只是男女朋友而已,你没理由一直养我。”

喻辰看她一眼,眉锋敛着,既无奈又心疼。

读博的压力常人很难体会,倪千夏这样都算好的,有些人还会因为无法毕业而抑郁甚至自杀。

他叹了声气,半跪在地,抬头看她:“那你嫁给我,我就有理由养你了。”

倪千夏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她感受不到喻辰竭力要给她安全感的苦心,只觉得他在拿结婚的事刺激她。

于是她下意识将桌上的笔记本推到一边:“不嫁!”

力道没有收住,笔记本飞出桌面,重重砸落到喻辰的肩膀,砰的一声响,盖过了他的闷哼。

倪千夏猛的清醒过来。

她僵了半晌,才连忙去厨房找来冰袋,拉开他的领口给他做冰敷。

肩膀很快红肿了一块,倪千夏想起他的旧伤,又慌张地拿起手机,想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喻辰拦住她,蹙眉问:“还想哭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

她咬紧嘴唇,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究竟怎么了,就仿佛魔怔了似的,陷入了久违的恐惧之中。

“我没事,你把眼泪擦掉,然后上楼睡一觉,等病好了再写论文。”

喻辰把冰袋从她手里抽走,站起来自己去找药。

倪千夏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嘶,那么小个人,下手还挺重。”喻辰把药水倒在棉花上,侧过脸看向发着烧还一脸愧疚的她,责备的话也不忍心再说了。

他摇了下头,沉声感慨:“我这辈子,也就只对你,才能做到打不还手。”

·

第二次的求婚,就这么不了了之。

倪千夏结束回忆,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玩弄感情的人渣。

几分钟后,喻辰从外面回来。

“顺便接了个曹子明的电话,”他在她身边坐下,笑着说,“田萧怀孕了。”

倪千夏点点头:“那晚点我给她打电话。”

婚礼仪式开始,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新郎新娘倪千夏都不认识,但她看着两人在台上含泪微笑,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大齐结婚的时候会哭成那样。

因为幸福太过饱满,所以才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喻辰参加别人的婚礼,脸上的表情也很淡,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但当他也转过头望着倪千夏时,就会勾着嘴角笑一下。

只会对她特别包容、特别温柔的男人。

这是她爱了十一年的男人,而她还会继续爱下去。

婚礼结束后,两人没有多做停留,搭电梯到了停车场。

系好安全带,喻辰问:“时间还早,下午想去哪儿玩?”

倪千夏说:“去商场吧,我想买对戒指。”

喻辰动作一顿,诧异地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轻声说:“之前的不是找不到了吗?要结婚,怎么也要有戒指才行呢。”

车里静了许久,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凝望着对方。

喻辰的舌尖抵住上颚,反应了一会儿,才沉声问:“终于舍得给我个名分了?”

尾音的颤抖出卖了他的忐忑,在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倪千夏笑了起来:“是啊,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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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我们依然不知道大齐的全名叫什么ε-(°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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