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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佬递笔(二十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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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年轻的医生走远,老陈删掉院长勒令纪筠停职的邮件,把照片拢回来,一张张叠好,连同包裹它们的信封丢进了碎纸的机器。

而正打算离开医院的纪筠突然收到陌生的讯息。

没有文字,只有照片,铺天盖地滚烫热辣的血红色。

君弈刚出地铁站,迎面驶来的私家车急刹停下,副驾的门朝他打开,他猫腰钻入车厢内,说,“我有事要对你——”

纪筠斜睨过来,蓝牙耳机蓝光闪烁,“我给你三天,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方法撬开他的嘴,弄死也没关系。”

天色暗了下来,要下雪了。

车速违和地迅疾,风声凄厉如同鬼哭狼嚎,和寒气渗透钢铁,朝暮不住往君弈夹克温暖的地方钻。他斜靠在车座和车门之间形成的夹角,透过后视镜偷窥,被纪筠前所未有的阴沉暴戾扎了下眼睛,一惊一乍缩成一团。

可惜他不是刺猬,温软致命的地方从来没有尖利的针刺保护。

很多人以为,失去是最后的结果,截然相反,失去是最初的开端。它终将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殃及蚕食生命中所有的美好。

纪筠沉默着拿起手边的风衣,轻轻放在少年膝上。

面对灰黑的道路,纪筠有些恍惚,意识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的傍晚。湿冷的空间里,他嘴唇发白的母亲躺在血水中,咧着嘴角微笑说,纪筠,你来了。

他手足无措呼唤她的名字,母亲竖起手指,轻轻嘘了声,浴缸旁边的手机开着免提,不一会儿,传来了父亲不耐烦的回音。他声音沙哑,隐约间听到陌生女人类似悲鸣的□□。

母亲笑着笑着,笑不下去了,她按压着血流如注的伤口,“你好久没有回家了,能不能回来,看看我?”

“想我?”父亲拖长尾音,“有这个闲工夫,怎么不去死呢?”

通讯戛然而止。

他转头想去找人帮忙,却被拉了回来,越过滑腻的浴缸,落入温暖的怀抱,水恰好漫到他的小腹,衬衣下摆被染成茶褐色。母亲吻着他的发旋,“小筠留在这里,等妈妈睡着了再走。”

他说,“妈妈不快乐,为什么要笑?”

母亲说,“舍不得离开的人才会哭泣。”

夜幕降临,温水变凉了。母亲终于睡着,他起身给了她最后一个晚安吻,然后发现她恬静的笑颜全是泪痕的痕迹。

他捧起她瘦削的脸颊,轻轻地说,乖,别哭。

驶过逶迤如龙的山路,豁然开朗,君弈凝凝眡近而远、此起彼伏的小雪丘,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墓园。过了一会儿,像从血里蘸过的墓碑尖刺般撞入眼中。

雪粒子越下越密,一片狼藉之前有三个男人,两个站立着的,一个被迫跪下的,宛如断头台前的卫兵与囚犯。男人口中塞了布团,他看到知名度和辨识度极高的殷月,喉咙发出“呜呜呜”的哀鸣。

纪筠的步子很缓慢,他越过一切纷乱,走到墓碑之前单膝跪下。黑白照片和阴刻的生卒年都被粘稠的红色油漆遮盖、填满。他无知无觉刮抹着顽固的污迹,“抱歉,我来晚了。”

君弈站了好久,他脱下纪筠给他的风衣,盖在墓碑上,然后蹲下去握住纪筠冻得通红的指节,给他揩眼泪,“我们回家吧。”

视线平移,纪筠猝不及防揪住少年的衣领。他白皙的脖子被割了一道细细长长的血痕,横过颈动脉,尾端延伸至气管。如果稍微加重力度,下一秒,这个鲜活的生命立刻会躺倒在血泊之中,脱水的鱼儿般窒息。

君弈被他惊惧的情绪感染,抹了把脖子,血痂粗糙的质感掠过指腹,痒痒的。那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别担心,不小心蹭到而已。”

纪筠失魂落魄地被牵着往回走,这是纪寻留给他的警告和挑衅。

你所有珍视的人和事,都会被我亲手摧毁。

深冬的严寒侵袭至心底,纪筠搭在方向盘的手颤抖起来,他木讷地盯着前方,回避少年的反应,“如果有天,我变得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没有了下文。

君弈垂眸刮刮朝暮的耳廓,“你是纪筠,这样就够了。”

君弈猜到他要做什么,顿了顿,转过脸来,将一开始想说没机会说的事告诉他,或许对他接下来的事情有帮助。

“我在你母亲的日记里发现了一个东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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