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结出了一颗很大的果(2/2)
唐婉月对自己的这个二闺女了如指掌,淑敏从小就大大咧咧,直来直去,性子又急,从来都不会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
藏好了户口本,唐婉月又满意地扫了一眼床头上的枕头,故意提高嗓门喊了一声:“淑敏,我去楼下买瓶醋啊”
听说唐婉月要出门,淑敏连声答道:“没事的,妈,你去好了”
淑敏把耳朵贴在自己的房间门上,听到唐婉月关门离开的声音,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客厅里已经没有什么情况,迅速拉开门,又一次潜入父母的房间。
她站在房间中央,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巡查着,想着刚才还有哪里没有翻过,当她的目光停留在床上时,嗯?她眼睛一亮,枕头下面有一个棕色的塑料皮一样的东西。
淑敏一个跨步跳上床,双腿跪在床上,一把抓起那只枕头,“”哈哈,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找到了户口本,淑敏的高兴劲,溢于言表,她迅速跳下床,以极快的速度逃回了自己房间。
唐婉月在楼底下计算着时间,估摸着二女儿已经得手,正准备上楼回家,碰巧看到郝建国骑着电动车回来,大老远看到唐婉月,不解地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唐婉月看了他一眼,毫无表情地说,”下楼迎迎你。”
郝建国受宠若惊,忙不迭地把电动车推进车库,屁-颠-屁-颠-地跟着老婆一起上了楼。
在进门的时候,唐婉月还故意将开门的声音弄得很响,给淑敏留下充足的时间,这才打开房门。
果不其然,淑敏顺利地拿到了户口本。
“这孩子,” 唐婉月心中暗自埋怨,偷个户口本,也不说把枕头给我码码平,看这床上,淑敏留下的作案现场实在是太明显了。
晚上只有郝建国和唐婉月两口子坐在一起吃饭,看着两鬓已经发白的丈夫,又想着两个女儿以后都要嫁出门,余生就剩下自己和老公两个老家雀儿,留守着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唐婉月心里变得难过起来。
她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给郝建国的碗里,默默地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给老公斟了一杯,端给郝建国,深情地望着他,郝建国感动的有点想哭。
“嘭” 的一声,淑敏拉开房门,“我的作业全都做完了,脑子有点疼,我想下楼去转转。”
唐婉月注意到淑敏手中的小袋子,知道她要给淑慧去送户口本,就没有说什么,继续吃她的饭,郝建国叮嘱道:“出去转转就赶快回来啊,不要太久了”。
淑敏 “哦” 了一声,缩着头出去了,“真是好险,还好没有被妈看到破绽。”
因为淑敏还是个学生,唐婉月坚决不给她买手机,淑敏就用公共电话给姐姐通了个电话。
淑慧没想到,淑敏这么快就把户口本搞到手,心里一阵激动,二话没说,打了个出租,就回到自己家的小区门口。
在接过户口本的一刹那儿,淑慧突然感觉很对不起父母,父母把自己养这么大,自己竟用这种方法欺骗他们,淑慧的心,就像是被揉碎了一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但同时更让她担心的是,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她和文鹏的将来到底会怎样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淑慧,突然间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人都是很矛盾的,在经历了千辛万苦,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获得了成果后,心里除了感到如释重负之外,更多的还是对以后的种种不确定性感到深深的不安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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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里,柜台那边,为文鹏和淑慧办理结婚证的那位女工作人员,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文鹏的脸看,这让淑慧很不舒服,文鹏确实招人爱,看来结婚后,还得要把文鹏好好看紧一点。
王莉莉给淑慧包了一千六百元的礼金,谐音就是祝愿他们婚姻“要顺” ,虽然淑慧“客气”地邀请她来参加自己的婚宴,但王莉莉还是婉拒了。
文鹏和淑慧的婚宴规模很小,可以说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规模。
“儿子现在已经不是原先的钻石王老五了,就文鹏目前的情况,请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任静不想让儿子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资,她极力压缩着喜宴原本就不大的规模。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任静心里,文鹏和淑慧站在一起确实有点不般配,自己儿子走到哪儿都光芒万丈,但儿媳妇实在太普通了,有点拿不出手。
喜宴就摆了两桌,总共也就十来个人参加。
淑慧提前三天就通知了郝建国,她没有奢望唐婉月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但还是希望父亲和妹妹能到现场祝福她,但淑慧很清楚,郝建国和淑敏能不能来,最终还得要看母亲唐婉月的态度。
郝建国把淑慧的婚礼邀请向老婆说了一下,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好过多发表意见,至于自己要不要参加大女儿的婚礼,这得看老婆唐婉月的意思。
不过他心里真得很想去看看,淑慧将要托付终身的这个男人,他多么想,也能像别的人家的父亲那样,将自己女儿的手亲自放在她选定的那个如意郎君的手里。
星期天,唐婉月要带着丈夫和淑敏一起逛街,至于为什么,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就是随便逛逛,没有什么原因;老实巴交的郝建国也觉得好像好久没有陪老婆逛街了,就欣然前往。
正值青春年少的淑敏,心里却十分不愿意和两个老头老太太一起招摇过市,最后还是在郝建国的软磨硬泡之下,才勉强同意。
到了市里最大的商场,唐婉月带着丈夫和女儿直奔男装柜台,一件件细细地为郝建国挑选着,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身全新的高档行头,连淑敏都感觉明天的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
还真应了那句话,“人配衣裳马配鞍”,换了新装的郝建国顿时年轻了十几岁,他在试衣镜前不时地扭动着身子,自顾自地欣赏着,臭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