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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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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好友给他出招,让他去网吧躲两天,让父母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

他呆了两天,忐忑和不安中夹杂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仿佛是末日之前的狂欢。

浏览了以前不被允许的娱乐新闻,玩了一款以前总是听别人提起,但从来没有玩过的一款游戏,然后父母找到了他,在怒极的一巴掌和哭诉后,他愧疚又心软了。

他想父母总是为了我好,我再和他们商量商量或者再忍一忍,而回家之后父母对他的管束也真的松了很多,他和好友说起这事,好友得意洋洋的说他早该反抗了,但他们都忘记了,有个词叫做乐极生悲。

在回去之后没几天的一个晚上,他喝了一杯牛奶睡下之后,再醒来已经不在家里,身材高大自称教官的人告诉他,他被父母送进了学校,一所网·瘾戒除学校。

教官的眼神毫不掩藏恶意,如同看待看着待宰的羔羊,懵懂的几乎以为自己被绑架了的张墨图,并不知道自己被父母送进了怎样的噩梦之地。

在那所谓的网瘾戒除学校里,他受到了升级版的管束,同学相互监视,相互举报,他可以忍受,教官对待他们如同奴隶,随意打骂他也能忍耐,伙食不好甚至每晚的过量的运动,都是底线的试探。

最可怕的是站在顶层的那个所谓的教授,用电击对他们的折磨,从一点点加量,身体变得麻木,但是又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那种感觉就觉得活在世上是一种酷刑,死亡变得温暖和值得期待。

他在电击的过程中,除了痛苦还有一种属于活人的活力彻底被抽离,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崩塌。

他时常在想,父母把他生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真的有把自己当过孩子吗?

如果要一直这么生活,真的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我真的有活下去的必要吗?”张叔淡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那个时候我时时刻刻都在问自己。”

多年之后,当年如同噩梦一般的痛苦回忆,从他的讲述中听起来,仿佛平淡的如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只有他偶尔急促的呼吸声中,能听出些许端倪。

陆雨潇脚步顿了顿,总觉得听筒里有隐隐的哭声传来,她静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是她,如果是她,有着一身的反骨和桀骜,她会顺从妄图掌控一切的父母吗?

或许她会带着那所地狱般的学校,一起下真正的地狱。

“后来呢?”

“后来……”

张叔笑了一声。

他并没有在那所学校待太久,尽管日日都是在地狱中煎熬,但比起很多看不到尽头的人,他只呆了一暑假,实在是太幸运不过。

回到家后父母又是一阵哭诉,他第一次没觉得愧疚,而是心寒。

他想问,我只是你们生下来用来塑造的一件商品吗?但他不敢,他害怕会被毫无防备的下·药,再被送回去。

他有的时候会从噩梦里惊醒,会恐惧的看着门口,生怕父母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潜入进来盯着他。

他也想过从楼上跳下去,但总是不甘心也害怕。

在那所学校里自杀非常困难,但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有的人成功过,当时他看到那个人,被教官像抬死狗一样抓着四肢,用嫌恶的眼神看着,只感觉一阵从心底涌起的寒冷。

如果就这么死了,这么消失在这个世上,多么的可怕,多么的不甘。

他越发的压抑,讨好着父母,拼命的完成他们的所有要求,但心底里有有个声音告诉他,离开父母,哪怕是要去乞讨,也比生活在他们身边更快乐。

于是他逃了,拿着偷偷攒下的钱和身份证,跑到了千里之外,在这个过程中,他也茫然过不安过,甚至被骗过。

他在一个小县城里落下了脚,在一家饭馆做服务生,或许冥冥中真有种缘分,他遇到了后来的妻子,一个长相甜美却十分桀骜的姑娘。

她也被父母送到网·瘾戒除学校治疗过,原因更简单,他们认为女儿和女同学的关系太密切,性向可能歪了,必须在萌芽里纠正。

同病相怜又能在同一个地方相遇,真的很有缘,两个人熟悉起来后,女孩一边豪爽的喝着啤酒,一边对他笑,“我就是看不惯女孩子受欺负,做了个护花使者。

怀疑我是同性恋,其实就是个借口,他们早就看不惯我总和别人打架又不听话了,我考的再多第一,他们也不满意,孩子性格得乖,成绩得好,什么都得听他们的。

想得到是很美,他们自己不也做不到,谁还不是个人了,就不能有点脾气。”

他很赞同女孩说了他不敢说的话,做了他不敢做的事,很快他们自然又很理所当然的恋爱了。

两年之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女孩,只是他们到底是逃家出走,没办法领证,孩子也是非婚生子。

他们商量着要不然回去了,和父母说明白,无论父母接不接受,无非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而且万一父母后悔了呢,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许会心软。

两个天真的人对视微笑,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只能说他们还是太高估了亲情。

“我们不该回去。”张叔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音里是深深的懊悔。

陆雨潇脚步顿住,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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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倒数,感觉自己兴奋的仿佛一个即将抛弃旧爱的大猪蹄子【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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