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他自认不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人，但太子却莫名很亲近他。

不过太子对别人可没什么耐心，那日因为茶没放温就端了上来，太子上去对着那婢女就是一脚，婢女就着力摔倒在地上。融九时霎时拉了脸下来，太子见他脸色不善，连忙道歉，还顺便赏了那婢女好些药，本来女孩没什么大碍，这赏赐倒把那女孩吓得一惊。

融九时看得出，太子在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无慎见融九时还是不说话，低下头开口小声道歉，“我错了，我下次在先生面前一定收敛！先生别生我的气……”

融九时有些无奈，他能和小孩计较什么呢，或许按照无慎的性子这还是第一次和人道歉，只得放低了声音开口道，“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如果不是过分的错处，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些。”

后来几次太子果真对婢女们态度都好了许多，只是那日一个小太监上错了茶点，又被太子赏了板子，无慎还邀功请赏似的看着他，“他可不是女孩子，可以罚吧。”

融九时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情绪，算了，他心里想，至少太子殿下也算是有了进步。

无阑仍然总是往相府跑，其实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总想来相府，他初衷是为了接近融九时，可融九时现在也不常在，晚上才能从东宫回来。但无阑还是想来，他跟自己说也许是因为没忘记自己还有只猫养在相府，虽然那猫早已叛变认了融九时做主人。

年末这天，皇帝下了早朝后把融九时留了下来。

“朕本来是想要给沈家留些颜面，敬他们三朝世家，但这些日子沈家却愈发嚣张，简直是爬到朕的头上来了！你听见了吧，今日沈河在早朝上直接提了税收改革一事，还说要亲自监管，这也便罢了，但竟有那么多臣子附和他。朕竟不知，谁是君谁是臣！”

开元帝许久没发这么大的脾气。融九时本以为皇帝会更早些处置沈家，放到现在才想起针对沈河，估计是终于忍无可忍了。

“陛下息怒。”

“沈河真以为朕不敢动他沈家是吧？霍允朕都说贬就贬了，他沈河又算个什么东西！”

皇帝说着气是愈加不顺，直接顺手砸碎了那个顶级的端砚泄气，融九时看着不由得有些心疼，那文家出的极品端砚他也只得了一方，当年他还没现在这地位，就送了上去讨帝王欢心，后来再去寻，得知那上上品当年就只做了一方而已。

等皇帝终于骂够了冷静下来，才开始吩咐融九时着手办事。

“你带着朕的旨意亲自去趟江南，把沈家下面那几个直系的知府给查了，你懂朕意思，爱卿办事朕是放心的。哦还有，把无慎也带着。”融九时心道，他终于没法就这么闲着了。皇帝这是想给沈家一个警告，不算动了根基，但却影响颇大。至于太子参政，则是沈河最怕的事了。

等融九时准备告退时，开元帝又开了口，“等等，再带一个人，就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那个二皇子。”

融九时心里估摸着这皇帝八成连无阑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这爹怎么当的，表面上只道了一句，“臣，遵旨。”

无阑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家宫里练剑。

李全等那宣旨太监走了后，才出现在院子里，“二殿下妙算，果真让您随行江南。”

无阑收了那瀚生剑，手里摸着那剑穗，是融九时那天亲自给他缠的新流苏。

“这次去江南，不用派太多人马跟着，派几个影卫就行。融九时心细，别被他察觉。”

李全有些奇怪，“殿下之前不是希望融九时能通过您知道这件事吗？”

无阑摇了摇头，把那剑递给李全，“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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