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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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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舟扬二人不紧不慢的脚步离得渐近,她心里又生起一阵难过,唇上却突然传来一阵酥麻,万万没想到,这个该死的秦修朝趁机竟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令她倒抽一口冷气。

如水、似火,她的全部感官都被他的手指牵引,脑子里轰然作响,这登徒子,淫贼,不要脸,他怎样敢如此轻薄她!她死死的瞪圆了眼,紧张得浑身颤抖,喉咙也一阵阵发紧。这种前所未有的亲昵,令她绷紧的全身僵硬得像块石头,却又无比敏锐地感觉到在她身下这具男性躯体的轮廓起伏。

万万没想到,那只不安分的指尖仍在轻轻游移,从她的唇瓣,悄然无声地游到她的鼻、仍然湿润的眼,而后脸颊、耳际,再是她的颈间……

顺着他的指尖游移的轨迹,仿佛是有烈焰灼烧过一般,月光不够明亮,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被阴影遮盖的颈间,内心汹涌的愤怒几乎将她淹没,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他真的死了千百回了!

尚舟扬二人好像说了什么,她一点都不晓得,所有心思被他的指尖所牵引,容不得她再想其他。真有意思,明明她是来偷听墙角的。

终于等到那二人走远,花园再度寂静无声之时,她恶狠狠忙不迭推开他,挣扎着的站起身,羞愤已极,涨红了脸挥手一巴掌打向他,怒道:“你下流!无耻!”

他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腕,冷笑道:“你可以,我就不可以么?”

“胡言!我何曾如此?”

他另一只手微抬,做势要掩上她的唇道:“你难道不曾这样?”

她忙乱地歪头躲闪才没让他的手指贴上来。便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甩开他的手,她往后纵身一翻跃下假山,扭头便走。

身后他略带笑意地声音悠悠传来:“看在秦某被你轻薄的份上,杜姑娘可莫忘了应承我的事。”她闻言一滞,胸口仿佛被巨锤敲打了一记,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已然气昏头的她哪里还顾得什么,火烧屁股一般小跑离开花园了。

秦修朝看着她的逃开的模样,笑意从唇角漫到眼里,身上似乎还留着她的温度,指尖的触感犹在。

他不过比杜访松早一步到花园,听莫离汇报了近日消息。莫离趁夜离开,他刚瞧了两眼正好的月色,眼角余光便扫见杜访松从游廊拐进花园,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冒冒失失地跳上来和他撞在了一起。

他并非不解风情之人,也不是狂蜂浪蝶之徒,方才她伏在他的怀里,他竟蓦地想起仍在他手里的那册《桑娘传》,真不愧为一本极品典藏的“好书”,栩栩如生,入木三分,只怕这世上除了杜访松,也不会再有其他女子胆敢光天化日之下看这样的淫-书,还用此书盖在脸上打瞌睡,只怕青楼女子也不会有此一举。可是他撞见她这么些事,泼妇骂街、偷听墙角、口蜜腹剑、见风使舵……又是随便哪个闺阁女子做得出来的?

想起那书,他便止不住地兴起了逗弄她的念头,尤其见到她羞愤不已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模样,他竟隐隐的感到一阵快意。

一阵凉风袭来,他从假山上飘然而落,但见他眼里的笑意已渐渐散去,当他缓缓步出花园,眼神又如雪峰一般清冷凛冽。

这一晚入夜,杜访松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活生生像打翻了百味酱缸,她是又气又羞又忧又哀又悲,却独独缺了喜与乐。

她闭上眼,想象她若是男人,只怕也会喜欢如烟那样的女子,虽有艳若芙蓉之貌,却一点都不迫人,反倒行如弱风扶柳,楚楚可怜,惹人疼惜。她自己呢?虽然她向来自觉还好,长处自是不少,但是同如烟这样真正的大家闺秀比起来,就是莫名短了一截,加上二师兄与她自幼便订了婚约,实在怪不得二师兄从来未曾对她流露过男女之情了。

像如烟那样的女子,无论何种情况,断然不会翻看淫-书,也不会像偷听别人墙角,更不会像她今夜这般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还被他肆意抚摸。她还有何颜面去向二师兄道出爱慕之意?她忽然想起看过的一册烈女传话本,一个失去丈夫的女子饥寒交迫去乞食,被人拉着手臂赶出屋门,这烈女觉得自己贞洁受辱,竟将自己被人碰到的手臂齐生生砍去。

她轻轻抚过自己的唇、鼻、眼、脸颊、耳根、颈间,那被他指尖滑过的酥麻触感仿佛历历在前。要是那个自断手臂的贞洁烈女碰着这种情况,会不会把自己的头砍下来?

自寻短见么?想想一阵胆寒,她大约不是贞烈女子的这块料,所以万万做不出这等惨烈之事。但是她却从未想过会让二师兄以外的男人这般对她,像这般亲密的举止,也只能是二师兄对她做!二师兄!她心心念念的二师兄!这么多年情感的托付,又如何能轻易放下?

她回想今晚上二师兄和如烟的谈话,虽然二师兄语气里有诸多关切,但平时他对她这个师妹的关心似乎也是这般口吻。而且他在提到婚事的时候,理由却是父母之命,那他自己意思呢?二师兄会不会对如烟也是兄妹之情?她要不要再想什么法子试试?

却不知这样强求可真的有用,不试一番她又满心不甘。她心烦意乱,又想起秦修朝对她的轻薄浪荡之举,气得猛地一捶床板,简直再也不会有比他更无耻的人了,她把能想到骂人的词句全部通通骂了一遍,犹不解恨。她平生也没做几桩亏心事,却无一不巧都让他碰到了?这个秦修朝与她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没想到他竟那般对她……一想起晚上这出她便羞愤异常,拉起被面盖住烧得通红的脸庞,恨不得把自己捂死算了。如果她的武功够高,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找个机会把秦修朝给杀掉,可是偏偏她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此事万万不能让旁人知道,若是被第三个人知道,她哪里还有什么女儿家名节可言?她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二师兄?

要尽快找个机会在沙老前辈那里将那个劳子掌信给套出来,好歹她也可以拿捏一桩他在意的东西。只是何其难!沙前辈怎么会平白无故将这么挺重要的,而且一直没有还给君临楼的东西交给她呢?她辗转反侧,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将息强迫自己眯了一会。迷迷糊糊间,突然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也顾不得睡,火急火燎的从床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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