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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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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置疑,费里西安诺。”

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路德维希都明白无误地表示着他觉得这是件好事。

费里西安诺他耸耸肩,摘下另一片树叶:“好吧,那也不错,我猜。生活的魅力总在于它的出其不意。说实话,我现在就很惊讶,罗曼外公提到北边的土地上开着百合花,但我什么都没看到,除了树和草和星星点点的雏菊花还有那边的小木屋……”他一下子停住了,眉头微微皱起,手搭凉棚想要看得更清楚。在这片原野的另一边,那个满溢幸福与哀伤回忆的旧谷仓如今变成了一幢小小的木屋——木质的篱笆围着一个五彩缤纷的花园,即使隔着草地也能望见它明亮洁净的大窗户和漆成绿色的前门。费里西安诺手中的树叶落到了地上,但他并没有注意到——他几乎惊呆了:“发……发生了什么?”

“那个是……”路德维希也与他同样惊奇,“被改建了?”

费里西安诺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既迷惑又不解地盯着那幢房子:“我不知道,也许有人买下了他,或者……我不知道……”

“你去德国之前它就成这样了吗?”

“不,那时它只是个谷仓!哦,不只是个谷仓,我是说,我……”费里西安诺再一次语结,那些甜蜜和痛苦的回忆一起涌上他的心头:和路德维希一起,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在炉边的干草床上,在被暴风雨拍打着的屋顶下度过的夜晚;那至今还难以忘怀的亲密与完满的幸福感;那一次他和路德维希完美的结合……面对着这个地方的巨变,震惊与迷惑之外,费里西安诺又发现了一件事:自己是如此地渴望着,再次像那样与他在一起。

“路德维希,你记不记得……”

路德维希在他说完之前就做出了回答:“记得。”

风强烈地扫过来,将费里西安诺的发丝散乱地扑在脸上。他扣住自己的手指,做了一个深呼吸,犹豫着问道:“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

这一次路德维希沉默了很久。当他终于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看向别处。

“我不知道。”

费里西安诺点了点头,吸了口气,然后重新露出了微笑:“让我们仔细看看它。”

说着,他向小屋跑去,路德维希跟在后面。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常青树围成的田野边缘。费里西安诺跨过围栏,向那扇绿色的门跑去。门上有一张便条。奇妙的预感让费里西安诺心中一惊。

“路德维希,”他说,把纸条从门上撕下来,“这里有……”

但一瞬间,他的话戛然而止——当辨认出罗曼外公熟悉的笔迹时。

你长大了,费里。是时候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费里西安诺确信他的心跳停止了。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理解有误,接着又怀疑自己只是在做梦。纸条上的字变得模糊,他慢慢转过身,不知所措地望向路德维希。后者正沿着平坦的花园小径向他走来,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担忧。

“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迟疑地问, “这是什么?”

费里西安诺只是摇着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的字条。

“它是我们的。”

路德维希停下来,困惑地皱起眉头。

“什么?”

费里西安诺开始止不住地放声大笑。

“它是我们的!”

他再一次对着路德维希的方向喊道,挥舞着手中白色的小纸条,顺着小径飞奔向他的怀抱。心被巨大的喜悦占据着,他能做的只剩下疯狂地大笑,搂住路德维希,倒在他的大腿上不断喘气。路德维希把纸条从他的手指间取出来,看了上面的话,然后把费里西安诺紧紧抱住。

费里西安诺简直不相信这样的快乐能够存在;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值得拥有这一切;他也根本不知道如何遏制住自己的狂喜。这将是他和路德维希一起生活的地方——在意大利金色的田野上;在他们共同攀爬过的山脉下,在见证二人约定的橡树附近——一切回忆的交汇之处,终于成了属于他们的快乐小家。

两人在一起度过的时光总是快速而幸福地流逝。在明媚的冬季上午,费里西安诺在自己的小花园种植百合、红雏菊、罗勒、迷迭香和蒲式耳。路德维希总是在前廊温柔地注视着他,或是听他在阳光下说话或歌唱。在下午,他们有时会走到村里,到市场购物或在酒吧和安东尼奥、罗马诺见面,他们的最后一站总是那棵橡树——在那里他们聊天,摘花,费里西安诺轻声哼着他们熟悉的歌。他们的生活多彩而完美,费里西安诺知道,他们值得拥有这一切。起初,一些村民很难让一个前德国军官融入他们的生活,但随着冬天过去,春天来到,大多数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和一个坐轮椅的人打架本来就不怎么光彩,更别说打输了。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在早春的午后,两人正快乐地走在从市场回家的路上。

风暴突然不期而至,噼啪砸下的雨点让毫无防备的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赶了个正着。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到达前门时,已经浑身湿透,摇摇欲坠。路德维希把雨水从他的头发上甩下来,急匆匆地冲进卧室生炉子。“我永远习惯不了疯狂的意大利式天气,”他喃喃地抱怨,费里西安诺边笑边跟在他身后踏上走廊。

“至少春季暴雨没有冬天的可怕!”

仿佛是在抗议他的轻视似的,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炸雷。路德维希听到窗户的嗡嗡晃动声和费里西安诺的尖叫,接着,因惊恐而加快的脚步声不断回响在走廊内,直到男孩的胳膊搂上他的脖子。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费里西安诺拉进怀里。

意大利男孩的神情由惊惧变成了喜悦,他微笑着满足地靠在了路德维希的肩上。路德维希翻了翻白眼,继续向卧室前进。真荒谬,费里西安诺在这张椅子上呆的时间几乎和路德维希本人一样长。

“我告诉过你雷是什么吧,费里西安诺?”

“雷是闪电的声音,而不是老天神在在山上群殴时发出的的叫喊。”费里西安诺一本正经地背诵道。

“没错。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路德维希熟练地操纵着轮椅,通过宽敞的卧室门。雨季傍晚沉闷的的光线透过窗帘,在覆盖着地毯的地板上投下阴影。他轻轻地抚过费里西安诺冰冷的小爪子,把他从他的膝上拉下来。“去换件衣服,你都冻僵了。我会把火点好。”

老谷仓的壁炉现在卧室的中心,正好与床相对。漆得闪闪发亮的壁炉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花瓶,油画,其间还有一个简朴的小木箱,里面装着两张珍贵的照片。路德维希开始摆弄壁炉,费里西安诺在他身后继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如果雷是闪电发出的声音,那为什么我们先看到闪电呢?”

“因为光的传播速度比声音大。”路德维希耐心地解释,将木柴加在火焰上。

“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路德维希,但我敢肯定,你知道的比我多。我不觉得雷那么恐怖了,不过它突然响起时我可能还是忍不住要害怕。顺便说一下,我们明天还得再去一趟市场,因为我刚刚在雨里把西红柿弄丢了,如果要做馅饼的话,罗勒一定要是新鲜的——哦不,你认为风暴会毁了我的花园吗?那些香料才刚刚种好呢!”

路德维希关好炉门,操纵他的椅子转过来,准备向费里西安诺保证他的香草不会有事。但这些话却在嘴边停住了。费里西安诺站在窗边,上身赤裸,拉着窗帘的一角,凝视着屋外的花园。他的湿头发粘在脖子上,被雨水浸润得平坦——除了那根倔强不羁翘着的小卷毛。一滴晶莹的水珠划过他的脸,在火光下赤裸的皮肤上划出闪闪发光的金色。他是如此美丽。路德维希感到自己的喉咙发干,呼吸变快。一股热流涌上他的背,让他的脊椎刺痛,然后又蔓延开来,久违的冲动席卷了他的全身。费里西安诺光着脚转过身,将水从他的额头擦去,像是在宽慰他般地微笑着:

“我猜没什么关系,就算真的被风雨打坏了我也可以重新……路德维希?”

“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简单地伸出手,等待他明白,等待他理解。意大利男孩只愣了短短的一秒钟。他金色的眼睛变暗,一声轻轻的惊叹从他柔软的嘴唇里喘出。他一瞬间看上去安静而脆弱。

“哦。”

但随后他便重新抬起头,直视着路德维希。

他的脸上缓缓现出平时那种淡淡的笑容——美丽、平静而信任,仿佛是包容世上所有的一切的宇宙,又宛如满蓄着冰凉而又澄澈的湖水的湖泊。路德维希感觉心跳得如此激烈,以至于胸口都被捶打得生疼——费里西安诺正向他飞奔过来,费里西安诺正扑进他的臂弯里,费里西安诺当然理解他。

在这段时间里,外面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敲打屋顶的声音与他们的呼吸一般渐渐变得急促。闪烁的火光勾勒着费里西安诺身体的轮廓,他的皮肤上流连着柔和的金色的光芒。他们相拥倒在床上,路德维希凝视着费里西安诺的眼睛。他感觉到意.大利男孩正将一条腿环绕在他的腰部,他粗糙的手游走在费里西安诺光滑颤抖的腿和臀部之间,他几乎惊喜地感受着对方身体上的每一丝温度。而意大利男孩也一刻都没将目光从路德维希身上移开,他的手轻抚过他结实的胸膛。路德维希知道,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都对这样的尝试感到恐惧。从冬季以来他们已经试过多次,但到目前为止,只取得的了有限的成功。但路德维希明白,他想为费里西安诺做一些事,而这些事对他信任、呵护,用整个生命爱着的小意.大利人来说与对他自己一样重要。

“没关系,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抬起手,轻轻抚过费里西安诺的脸颊、然后落在颤抖的双唇和纤弱的肩膀上,还有他胸前那依然让路德维希的心感到一阵刺痛的白色弹痕,“我们可以慢慢来。”

又一个炸雷响起,隆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费里西安诺紧紧抓住了路德维希的手,但随后笑了。

“第一次的时候也下着暴风雨,记得吗?”

路德维希回给费里西安诺一个微笑。他当然记得。他点点头作为回答,然后简单地说:“Baciami。”(意、大、利语:吻我)

回忆在费里西安诺的双眼里闪烁,他俯身接受一个炽烈的吻。就像他曾经那样,轻轻抬起臀部,伏在路德维希身上。路德维希的呼吸因为惊讶而突然变得急促,他感到一阵沉闷,紧抽的压力从身体中萌生,并随着逐渐明显的震颤漫延上来。他在一点点找回自己的知觉。又是一个吻——费里西安诺在他的唇边轻声呻吟着——他调整着自己的位置——路德维希把手轻轻地搭在那光洁,蜷曲的大腿上——

“哦,”费里西安诺轻轻呢喃着,他呼出的热气落在路德维希的颈间,他的低语满溢着惊叹与幸福,“哦,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把手从费里西安诺的大腿移上腰部,将他的身体平稳地抬起,紧搂住他摆动。这种感受全新而有些怪异——本能的渴望疯狂而激烈地推动着他,而不需要任何伎俩。但这还意味着一些更多的东西——当他们逐渐加快动作,当费里西安诺无法自制地颤抖着发出喘息,当空气变得灼热,当凝视着他的金色眼睛变暗……路德维希感受到了,快感正闪电般穿过他的血液,在身下盘聚,膨胀。

这意味着与他的费里西安诺在一起,与他尽可能紧密地结合,这意味着让琥珀般的眼睛被激情染上更深邃的色彩,这意味着让柔软的双唇中溢出满足的叹息。

费里西安诺挪开膝盖,让他进入得更深,两人的身体紧紧连接在一起。他的呢喃声轻柔得像是一阵呼吸:“你能感觉到我吗,路德维希?”

“是的,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将他的拥抱收得更紧了些。然后,他再一次举起费里西安诺,再一次把他压向自己,“我感觉到你了。”

费里西安诺脸上欣喜而满足的表情足以融化他们的最后一丝疑虑。亲爱的,亲爱的路德维希,他能够感受到他,他当然能!壁炉仍在燃烧——同样在熊熊炉火旁,与那个呼啸着暴风雨的第一个夜晚相比,这一次并不一样……也许永远都不会一样了。但这更纯粹……更真实……每一个映着火光的深情凝视,每一次触碰他的完美无瑕的费里西安诺,都似乎在将他破碎的身体揉合,将他引到更深入,更真切的快感之中。

路德维希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过费里西安诺的脸颊、脖颈,顺着他背部柔和的曲线滑落,直到最终探入他的大腿之间。费里西安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他的身体在爱抚下颤抖着紧绷起来。他摄人心魄的美丽几乎让路德维希的呼吸停住了。

他们按着强有力的节奏运动——他们一起享受着这份激烈的,纯粹的爱。两个人都他如此热切地投身其中,爆发的激情每时每刻都在撕扯着路德维希的思绪,让他几乎迷失了自我。他们以绝对完美的方式相融,这联系是如此紧密以至于路德维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是他身体的尽头,或者费里西安诺的开始。

到现在,路德维希已经习惯了费里西安诺的吵嚷、欢笑、歌唱和不断的唠叨。然而,在一刻,费里西安诺出奇的安静,他只是急促地呼吸,小口喘气,那些喘息一波波上涨直至变成轻柔,颤抖的呻吟。路德维希爱着费里西安诺的吵嚷,也爱着他的沉默。他爱他的此时表现出的野性和狂喜。而当费里西安诺的腹部骤然收紧,脸颊一瞬间变得透红时,他炙热的目光仍然紧锁着路德维希的双眼。路德维希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事实——他是费里西安诺喘着气释放的原因。哦,他的费里西安诺……

这是一瞬间。

这是永恒。

路德维希也感受着这份幸福的震颤——不可动摇,永无巅峰,仿佛连接他每一根神经的都是充满生气的电线。他们相拥着,直到费里西安诺的呼吸变得均匀,他搭在路德维希胸口上的手逐渐从颤抖中平息。路德维希将手环过费里西安诺的脖子,印下深深一吻,然后将那个温暖而慵懒的小身体圈进坚不可摧的怀抱中。费里西安诺的嘴唇缓慢而慵懒地紧贴着路德维希,直到他用一阵短小,轻颤的笑声打破了这个吻。

“哦,路德维希,嗯…我,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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