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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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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人打量了几眼金光瑶,边走边嘲讽道:“疯疯癫癫,传出去可不好。”

金光瑶仍旧在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往后看,心急如焚喊二哥。

“娼妓之子而已,一天到晚想登上枝头变凤凰。”他啧啧摇头叹息了几声,走出蓝府时,在门外遇到了等候多时的聂怀桑。聂怀桑见到了金光瑶,脸上露出了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揉了揉眼睛,磕磕绊绊道:“这、这……”

薛大人心情颇好:“来拜访蓝符?去吧,查完了。”

“……是,”聂怀桑讷讷点头,谨慎恭维道,“薛大人慢走。”

待人走了,聂怀桑朝那方向斜了一眼,径直走进蓝府往大堂方向走。此时大堂已然炸开锅。聂怀桑往那里一站,冷声道:“泽芜君。”

正在失神的蓝曦臣闻言抬眼,见着是聂怀桑,眸色也显而易见冷了下来,只问:“是你?”

聂怀桑的声音也冰冰冷冷:“不是我。若是我,还要让那老狐狸抢功劳做什么。”

蓝曦臣不敢太信,但这并不重要。金光瑶离死不远了。

聂怀桑道:“泽芜君信不信我的推测?信我和这次的事情无关。”

蓝曦臣默了半晌,不知何时大堂也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最终他从椅上站起来,让聂怀桑同他移步寒室。

聂怀桑边走边和他说,估计是等不及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仍旧恨敛芳尊,这番推测说给泽芜君听,一者自然是念在旧情,更多还是牵扯我聂府安危。如今他被捕,我更觉自己推测有理,自然,”他侧过头,“只是推测,不信便罢。”

蓝曦臣道:“请。”

“现在你我都明了,敛芳尊嫁入蓝家,实是为了韬光养晦。”聂怀桑和他穿过长廊,“一开始端的常家,那瓶打开青铜门的血,谁给的?”

“……薛洋。”

“薛洋的是谁给的?”

“……薛大人。”蓝曦臣脚步一顿,“难道你猜的是?……”

聂怀桑打断他:“接下来是温家,温家只手遮天,谁最不安?”

“皇上。”蓝曦臣蹙眉,“你难道在猜皇上要借刀杀人?可是当初金子勋贵为太子,且没有任何逼宫迹象,有人扶持反而是好事。”

“如果金子勋只是幌子呢?”

蓝曦臣一愣。

聂怀桑继续问:“谁先娶了正妃?——金子轩。幼时,这些皇子中谁最得宠?”

蓝曦臣道:“……子轩殿下。”

“温家倒了,不喜欢的儿子也顺带死了;喜欢的二儿子顺理成章当太子,对不对?”

蓝曦臣觉得他这番猜测过于玄乎,蹙眉摇头表示并不太认可。

“我知你可能不认可,觉得我的猜测太阴暗,”二人穿过新花抱枝的庭院,聂怀桑道,“我大哥死了,半块兵符落在敛芳尊手里;还有半块兵符在皇上手里,薛洋去偷,偷到了。我派人去打听过,当时皇上在睡觉,半块兵符放在了手边桌上,很轻易就偷到了。他这是故意让薛洋得手的,就怕得不到手发动不了兵变。”

“可是为何?”蓝曦臣推开寒室的门,诱导金光瑶发动兵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事关国家社稷,怎么可能?

“要让他身败名裂孤注一掷,”聂怀桑进屋把门反关上,背靠着门,脸上有了点笑,“这样全天下都知道敛芳尊大逆不道了,只要做到这一步就够了,不然怎么可能让人得手得这么顺利却拦截得这么及时?好,你还记得思思吗?”

蓝曦臣愣了愣:“是……”

“她给我传话,都是关于敛芳尊与我大哥离奇死亡的一些关联事项,那段时间我一直借故跑蓝家藏书阁找禁书《乱魄抄》。她是被薛大人救下来的,沉香楼在京城迢迢千里之外,能够被救下也是一桩缘分;如果不错,那些话也是他教的,毕竟也算救命之恩——兵变那晚我来的很及时对不对,就像是掐好了时间对不对,”聂怀桑冷笑道,“我光顾着寻找真相,那时候眼前只有这些东西,却忘了要堤防这真相的源头是谁抛下了绳索。”

蓝曦臣揉了揉太阳穴:“……让我想想……”

“那么,龙胆小筑会自己起火吗?”聂怀桑微微一笑。

蓝曦臣一愣,某个还未成型的猜测慢慢浮现出一个雏形,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森森冷意涌上来。

“公孙家怎么就无缘无故就抄家了呢?还不是为了借着查询的缘由,正大光明把哪个人给抓出来。”聂怀桑偏偏头,“是否有点道理?”

蓝曦臣听见自己问:“究竟是何时知道他已经回到了京城?”

“我猜是从一开始,从我带他回来那一刻开始就完全知道了,”聂怀桑冷冷一笑,“那时泽芜君登门我不见,如今想来,皇上派人来传话,字字句句都是在提醒我,你别自以为聪明,你永远都在被人盯着看。”

“若今次龙胆小筑的火和薛大人有关……”蓝曦臣拧着眉头,“蓝府不曾得罪过他。”

“那他是谁的心腹呢?”聂怀桑问。

蓝曦臣一愣,脱口道:“皇上。”

“谁最想杀敛芳尊呢?”

“……皇上。”

“那就很明了了。”聂怀桑忍不住笑起来,“你,我,他,所有人,都是棋子,只有高高在上的皇上,从始至终在幕后,他看戏看得最开心。”

蓝曦臣越往里想越觉得不可置信,但这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很多理解不透的巧合处若以此解释便完全吻合。最后,他只模棱两可道:“……你没有证据。”

“是,本就是我一番推测,泽芜君不必信的,只是我觉得还是提醒一番为好,毕竟被人当成棋子摆弄,谁都不快活,我心里也觉得可怖。尤其是敛芳尊呀,他最一开始想下一盘好棋,谁能想到上面还罩着一盘自己也无知无觉落了进去?”聂怀桑开门,头也不回走人,“如此,那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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