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2/2）

“听说那宁致远已经带着妻子把婚书带去衙门备了案，这下那宁夫人就是气死也得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儿媳妇了。”

“这倒是好事一桩，以后城里的有闺女的人家再也不用担心被宁夫人歪缠了。”顾菱边绣花边说。

“其实说起来宁夫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抱琴很是肯定的说。

“怎么说？”

“那登闻鼓都多少年没响过了，要真是两个普通的农民，怎么可能过得了鼓边两个小鬼的关。这宁夫人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放着这现成的好处不要，反而往外推。”抱琴分析的头头是道。“以后等宁夫人回过味来八成还要哄着自己这位儿媳妇和一对亲家，好沾点光呢。姑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顾菱看着抱琴写满了快夸我的脸忍着笑点了点头说：“我们抱琴分析的对。”说着还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她什么都没做，既没有找人危言耸听吓宁致远，更没有给那丫鬟安排户籍，那两个演技一流的老人和南安顾家没有任何关系，那个小鼓吏上一辈也没有受过顾家的恩惠。

抱琴见姑娘夸了自己，眼睛都笑的弯成了月牙，把插好的花瓶摆在了小几上，坐过去帮顾菱整理绣线。

这边主仆二人其乐融融，顾芷那边却是一阵狂风骤雨。凡是能砸的都被顾芷砸了个遍，屋里的丫鬟战战兢兢的缩在墙角，看着顾芷，既不敢劝，也不敢走。

劝吧，恐怕三姑娘手里本来要往地下摔的茶杯下一刻钟摔到自己身上，不劝吧，若是三姑娘伤了自己，老爷太太追究起来恐怕是不好交待。一时间竟然僵持起来了，这边顾菱挨个摔着瓷器，那边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静一动很是规律。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顾芷的奶娘赵氏就赶到了。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若是伤着自己了可怎么是好？你们这帮人都是死人吗？就这么干看着？”赵氏边边训斥屋里的丫鬟，边上前想要夺过顾芷手里的茶盏，只是刚伸了手就被顾芷躲开了。

“滚。”顾芷红着眼睛说。

屋里的丫鬟吓得打了个哆嗦，赵氏心里也是一颤，她这个主子可是和别人不一样。要她说就是天生的坏种，费多大劲都捂不热的那种。

她作为一个奶娘，好歹也是奶了她一场，平日里对顾芷也是尽心尽力，对自己的孩子都没这么上心。顾芷又是个七岁就没了娘的，可以说赵氏从某种意义上就扮演这母亲的角色，按理说在顾芷面前怎么说也该有那么一二分脸面吧。

别人可能不知道，赵氏自己心里清楚，她在三姑娘眼里就和院里的任何一个丫鬟一样，没什么不同。

她不敢表现出来，唯恐其他人知道了对自己不够尊重，让自己在府上失了脸面。好在顾芷一向对下人不甚看重，赵氏殷勤一点偶尔没规矩一点，顾芷也没什么反应，落在他人的眼里可不就是顾芷对赵氏很是亲近了吗？

赵氏强笑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上前，见顾芷没什么反应，这才从她手里把茶盏拿了出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有人给姑娘气受了？”

赵氏本来以为顾芷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偏过头去不搭理自己，却发现顾芷眼眶红了。

这么个怪物也会难受吗？赵氏心想，面上却是一边指挥丫鬟们清扫房间，一边柔声安抚顾芷。顾芷哭的实在凄惨，话都说不太清。赵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顾芷嘴里听出了个囫囵大概，原来是觉得顾菱轻易摆脱流言不公平。

赵氏心里觉得十分荒诞，但是面上还是站在顾芷这边的，要她跟着顾芷骂二姑娘她是不敢的，赵氏只敢含沙射影的说些人的运气是恒定的，有的人先苦后甜譬如姑娘，有的人就惨了先甜后苦……

顾芷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安慰自己，但是也不知是因为赵氏的这番言论真的安慰到她了，还是赵氏这行为证明了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顾芷心里舒服多了擦了擦眼泪一脸阴鸷的说：“等她运气用光了就是我报仇的时候。”

赵氏心里一阵恶寒，表面上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姑娘说得对，这日子还长着呢，何必急于一时，您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