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2）
岁儿闻言却是像看孩子一样看了棋书一眼，摇头道：“别傻了，你以为那丫鬟还能活下来？你就祈祷自己运气好没碰到这种拎不清的吧。”
岁儿一边摇头，一边出了下人房，到前厅当差去了。棋书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她静默片刻之后，在除自己之外空无一人的房内低声说：“我很快就会遇见的，而且我会活下来。”
顾夫人带着气回了卧室，结果在外间竟然看到顾老爷在欢快的喝着小酒，看样子还吃的挺开心的。
顾夫人本来就有气，看到他，心里就更气了，所以在他冲自己招手要自己入席时，直接站在他旁边两指捏住了他的耳朵。
还没来得及用力呢，顾老爷就连连告饶说：“夫人且慢。”
顾夫人没理他，拧了一下才说：“你过得倒是蛮开心的啊，啊？我让你进来了吗？”
顾老爷吃痛的连连哀叫，讨好的说：“夫人你听我说啊，我找到合适的了。”
他不说这话倒还罢了，一说这话顾夫人更是生气了。
这糟老头子认识些什么人她能不知道吗？她当时是仔细划拉过一遍的，那些好的要么是成亲了，要么就被定出去了。
剩下的不是不成器，就是歪瓜裂枣。她本来是相看人家相看的不顺利，想拿顾老爷出出气。本来也没想着他真能找到些什么人。
本来她气都快消了，结果听顾老爷这么一说，以为他随便找了个人来敷衍自己。当时那是火冒三丈，怒骂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到底有没有把菱儿当你的女儿啊？邱家也就算了，我当老太太识人不清。菱儿要退婚，你逼菱儿自杀，我知道这是菱儿有错在先，为了不殃及顾家其他女儿的名声我也忍了。邱家不知上了哪家的当，好不容易退了婚。因为此事女儿本来就已经名声有瑕了，你又随便找人来祸害女儿。我当初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
顾夫人说着说着就气哭了，气的坐到一边，伏案大哭，哭的整个人都一抖一抖的。
顾老爷是又好笑又心疼，酒也不喝了，巴巴的围上去手轻抚在顾夫人的肩头，刚抚上去就被顾夫人给拨开了。
顾老爷连忙解释道：“夫人你听我说，你这可冤枉我了。菱儿也是我的女儿啊，我看着她由那么小一团长大的，岂有不疼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了。”顾老爷手足无措的说道。
他也很是冤枉，他自认为自己虽然对不起妻子，但是对于自己膝下这几个儿女却是一点没有过错的。
都是他的孩子，他哪个不疼啊？就连脾气古怪如顾芷，他也不时给她送些东西。
那日顾菱轿前退婚把他给气坏了，这才口不择言。可是他可真没想过为了自己的名声逼死女儿啊，夫人晕的那么假他不是也装不知道给圆了过去吗？
顾老爷自觉自己在此事上是很委屈的，但是夫人现在这个样子他又不好一一辩驳。只能赶紧捡着重要的把话说了。
他把自己是如何结识韩晚秋的，韩晚秋家世如何，秉性如何都一一说了出来。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瞎选的人，顾老爷对韩晚秋那是不遗余力的吹捧，用完了自己能用的每一个溢美之词。
边吹边有些悲哀的想他自己当初怎么没有这么好一个岳父。
当年他上门时，泰山大人见了他还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嫌弃。要不是岳母大人觉得他为人不错，一直帮忙敲边鼓，他还真不一定能娶到顾夫人。
本来他还想着以后也好好为难为难女婿呢，万万没想到不但不能为难，还要上赶着给他说好话。这上哪说理去呢？
但是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的，还是把夫人哄好了才是正经。
顾老爷在一旁把好话都说尽了，从他的形容里韩晚秋简直都不是人而是一个圣人了，顾夫人方才不哭了。
用帕子边擦着眼泪边说：“你惯会说谎骗人，我才不信你。”
顾老爷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赌咒发誓说：“我这次真的没骗你，我刚才说的要是有一句是假的，我和那小子一起天打雷劈。”
顾夫人闻言冷笑说：“若是发誓有用的话，你早八百年就被天打雷劈了。我问你，你是怎么和他谈的？你把菱儿许他了？”
顾老爷无奈的说：“没有，夫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哪能那么容易就把菱儿许给旁人？我什么都没说，就是让他明日上门。到时候夫人给掌一掌眼，夫人看上了，那就算看上了。夫人若觉得不好，我以后就跟他再不来往了。”
顾夫人听罢方才放下了心，用帕子擦了擦脸说：“这还差不多。”
丫鬟很有眼色的打来水服侍顾夫人洗了把脸。顾老爷在一旁大赞：“夫人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惹得顾夫人白了他一眼，顾老爷只当没看到，舔着脸说：“夫人，这人我也找到了，您看这书房……”
“书房怎么了？可是冷了？吩咐下人给你添盆碳啊。”顾夫人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说。
顾老爷闻言，蔫蔫的出去了，那背影很是萧索，让顾夫人怪不落忍的，一时心软叫住了他。
见他瞬间灿烂的样子又有些后悔了，咬了咬牙说：“若是明日那人不合适，你就还给我搬到书房去。”
顾老爷闻言满口答应了，还大包大揽的给韩晚秋打了保票。
顾夫人闻言乐了，翻过身说：“你现在说的好听，若是他没你说的那么好，你就等着住书房住到过年吧。”
说完也不管顾老爷的讨饶声，背对着他睡着了。顾老爷见她睡着了也不说话了。仔细看着顾夫人的睡颜，伸手想摸摸她的脸，还没摸到就见她皱起了眉头。
顾老爷见状浑身一僵，放下了手，苦笑着想：难道错过一次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