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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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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被冒犯了吗?”

“我没有这么说。”这都不叫冒犯那什么叫冒犯?换作是女生这都能叫性骚扰了!可是斯雷因不能这么说,贵族的说话技巧永远留有余地,斯雷因也绝不容许自己在伊奈帆面前表现出一丝退却。

他以全副精神应对这个不同寻常的“拿书”场景,忽视了其他可能性。

“没错,这不算冒犯。”伊奈帆说,嘴唇擦过斯雷因的耳边,“这才算。”

斯雷因随即察觉到耳朵被舔了一下,他全身绷紧,想着再不做出应对就晚了,他正要推开这家伙,但还是晚了,伊奈帆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摸到了他的皮带上,并以灵巧的手指轻易解开了皮带扣。

“界……!”斯雷因连忙喝止他,他反应也极快,已经捉住了伊奈帆还要解他拉链的手,只可惜顾此失彼,耳朵又被对方吹了口气。斯雷因从来不知道自己耳朵是这么敏感,只是轻轻一口气,就足以让他脑袋发麻。

这时候斯雷因也不管什么优雅什么仪态,按住伊奈帆的肩膀用力要将他推开。

可就因为刚刚一瞬的大意,拉链已经被拉下,挣扎与制压中,衣料摩擦发出悉索声,伴随着皮带叮的一声掉地,裤子滑落,露出笔直修长的小腿和充满弹性的大腿,斯雷因满心羞愤,紧接着内裤也被半褪,当伊奈帆的手滑进他大腿内侧时,斯雷因吸了口寒气,强硬的挣扎停住了,伊奈帆也没有进一步举动。

斯雷因只觉得浑身发烫,不晓得是被气的还是害羞所致。这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姿势,他咬着牙问:“你在做什么?”

他是来借书的,他也是来借书的,那现在这种展开是怎么回事?

“知道玻璃的硬度是多少吗?”伊奈帆莫名其妙地问。

“啊?”斯雷因完全呆住了,这是干什么?脱了他裤子给他上科普课吗?

“是7,而硬度的极限是10,只有金刚钻制的钻头可以切割玻璃。但玻璃又非常脆,稍微被粗暴对待就会碎。”伊奈帆自顾自说着,以指甲轻轻搔刮大腿内侧最细嫩、最敏感的肌肤,手背若有似无地摩擦过已经微微抬头的器官。

“放开。”斯雷因一字一句地对伊奈帆说,他轻轻喘着气,依旧不肯示弱,双手紧扣着对方手臂。

伊奈帆的回应是捏紧他逐渐涨硬的性器的根部,坏心眼地一点点加大力度,满意地感觉到与自己紧贴的身体剧烈颤了一下。斯雷因无声地猛抽一口气,他清楚再任由情况发展下去,一定发生自己无法预料的事情,即使只能狼狈地逃跑也好,不能这么下去了。

察觉到斯雷因放在自己臂上的手慢慢收紧,伊奈帆突然说:“有人来了。”

斯雷因一惊,果然听到皮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并且向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近。

“你还不快住手。”斯雷因咬牙切齿地说,他现在这模样根本不能见人,反观伊奈帆,衣服裤子穿得好好的,一副遵纪守法好学生的样子。但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青涩的欲望被撩拨旺盛,就算不刻意去看,斯雷因也感觉到被伊奈帆握在手里的器官情不自禁地硬了。

“应该是你安静点才对吧。”伊奈帆事不关己似的说,突然蹲了下去,张口含住了他勃起的欲望。被温暖湿热的口腔包围的瞬间,斯雷因一直压抑在喉间的声音几乎就要叫出来,但与此同时陌生的脚步声逼近,就在他们所在的书架之后。

斯雷因连忙抽回手捂住自己嘴巴,另一只手扣紧书架以免自己站不稳,书架晃了一下,吓得斯雷因努力站直,却也因此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往伊奈帆嘴里送去,下身传来的前所未有的快感和随时会被人发现的紧张感蹂躏着他抵抗的意志,他一直靠着自己强硬的精神苦苦挣扎,尽管已经非常努力,但还是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死死咬着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

斯雷因全无这方面的经验,也无从分辨伊奈帆的技术是好还是不好,但在伊奈帆舌尖抵在性器顶端小孔,轻轻一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溢出了一声很轻的呻吟。站在书架后的人大概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所以离开了。斯雷因这才敢松开捂住嘴巴的手,现在也没有余裕坚持什么了,伊奈帆还在吞吐着他的性器,快感如浪潮一波一波拍来。

“够了……已经要……”斯雷因昂起颈脖,绷紧的线条美味至极,到这个地步再抵抗也太矫情,不如先痛快射出来。但伊奈帆偏偏不如他所愿,干脆地吐出了斯雷因的性器,然后就在他惊愕地低头的瞬间吻上他的嘴唇。

“唔!”斯雷因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喘,狡猾的舌头趁机撬开柔软的唇瓣深入口腔,这个吻满满都是欲望的味道,强势得如同要摧毁一切的飓风。失去了湿热口腔包裹的性器迅速被另一根火热的硬物贴上,那是伊奈帆的。

腰都是软的,要站稳已经不容易,更别说反抗了。

斯雷因在接吻中费劲地睁开眼,发现伊奈帆一直注视这他,他发际有细碎的汗水,但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这让斯雷因感到很不满。他一手继续支撑书架,一手伸向两人紧密交缠的地方,他握住伊奈帆的性器揉动,很满意地感觉到伊奈帆的身体猛然一僵,他微微一笑,像个对恶作剧还以颜色的小孩。

他感觉自己被抱紧了,力度大得让他有点发痛,不过并不讨厌。

连日的睡眠不足和方才剧烈的精神消耗,斯雷因在射出来的同时晕了过去。

已经很久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了,斯雷因用脸颊蹭了蹭松软的枕头,有点不舍地从舒适的睡眠中醒来,这一觉没有做任何噩梦,非常安稳,唯一的不好是醒来后时间感有些混乱。

看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斯雷因才确定自己回到了宿舍,四周很安静,这个房间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但是怎么回来的他有点想不起了,他想起自己去了图书馆还书,然后遇到界冢伊奈帆,再然后……

毫无疑问是伊奈帆送他回来的,最起码也是与他有关,至于是用什么方法,斯雷因已经不想去追究了。

斯雷因黑着脸从床上下来,冲进浴室,莲蓬头扭开到最大,热水冲刷着身体,这让斯雷因想起被温热口腔含着的感觉,他想骗自己那是做梦,不过也清楚只是自欺欺人。

为什么会让他做到那种程度呢?不懂。

这澡还洗不洗了?还是洗吧,虽然好像越洗越热了。

这时候他听见外面传来动静,难道除了托尔兰还有别的人企图进来偷东西吗?布雷尔留下的手机被他随手搁在床头,他实在太大意了,都是因为那家伙!斯雷因狠狠地想,他很久没有这么受挫了。

抓过浴巾围在腰上,斯雷因快步走出浴室。

房间里确实有人来了,他带着一个小箱子的行李,端正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从这张脸上,斯雷因丝毫看不出他不才在图书馆里对自己做过那种羞耻的事情。

“……界冢伊奈帆。”斯雷因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扎兹巴鲁姆院长说过的事他没有忘记,他还记得自己曾经为了交换生不大可能是伊奈帆而略感遗憾,现在他好想把这么想过的掐死。

斯雷因看着界冢伊奈帆的时候,界冢伊奈帆也看着他,面前少年身材纤瘦,背他回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实际要轻太多。漂亮的脸上神色有些狼狈,皮肤被热水泡得泛着粉红,水珠从浅金色的发梢上滴落,沿着修长漂亮的颈脖滑过,最后积聚在锁骨上。

伊奈帆把目光收回,微微颔首:“请多指教,斯雷因。”

4、

爱生罪,罪生恶。

子弹离膛射出需要多少时间?将一个人记在心上需要多少时间?对于前一个问题,界冢伊奈帆可以通过精准的计算得出答案,然而第二个问题是需要视乎对象而定的,也许你花一辈子也记不住一个人,又也许在子弹射出前,你已经注定无法忘记那个人。

卡姆说得对,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洛耶特是以神职者为目标的人,但他的枪法准得出奇。关于他的传言伊奈帆听过不少,很多人眼里出身平民却混迹贵族圈的他,就好像叛徒一样。

最早的时候,远远的曾经见过一面,当时卡姆在旁边嚷嚷着“那就是你最大的敌人啊伊奈帆”,他才抬起头越过人群看去,淡金发的少年安静地从光影斑驳的廊柱下走过,黑色的衣服衬得他脸庞细白如同初雪,有着说不清的独特气质,清冷疏离,宛如拉斐尔画笔下沉默安然的天使。

后来又在温室花园里见过几次,他和瑟拉姆小姐在盛开的藤花架下喝茶,带着拘谨又幸福的笑容,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他身边的空气都是甜的,细小的淡紫色花瓣落在他发上,伊奈帆发现自己居然很想伸手替他拂去。

独自一人时,斯雷因便不会露出那种柔软的表情,他把自己藏在一个透明坚硬的壳里,好像那样就能逃避什么一样。

有段时间伊奈帆总是不知不觉就会走到温室去,瑟拉姆倒是很开心,拉着他介绍温室里的各种植物,她笑着说:“这里的种子都是斯雷因带回来的哦。”那时候斯雷因与她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她多少感到有些寂寞。

真正面对面的时候,恐怕就是那一年的学院杯争霸赛,决胜局时,国际象棋的黑白棋盘对面坐着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洛耶特,他用白净的手指拿着黑棋,用与他外表严重不相符的凌厉攻势撕裂他的防守,目光傲慢地扫过他的白棋,碧绿的瞳孔让伊奈帆想起阳光下紫藤花细弱的绿蔓。

面对棋盘上凄惨的局势,伊奈帆并不焦急,这又是一个他没见过的斯雷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他很感兴趣,紧接着白棋开始收复失地,一路高歌猛进,斯雷因的眉毛越皱越紧,最终反败为胜的时候,伊奈帆看着那张略带懊悔又心服口服的脸,突然觉得这人很可爱。

射击场上又见到他,还是关乎冠军的决胜局,优雅地持黑棋的手指安定地扳下机扣,伊奈帆不经意瞥见他射击时的脸,沉稳、冷酷,好像每一枪都在为杀死什么人而扣响,但眼神却像是个在向谁求救的孩子。

就因为这一分神,他的子弹射偏了。

“从学院杯后就没怎么见过呢。”伊奈帆说。

斯雷因还围着浴巾,警惕地看着他,心想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刚刚在图书馆那是什么?被热水淋得粉红的皮肤已经淡去,带来些许寒意,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感冒,但斯雷因不想把后背暴露给这家伙。

这时候正好有人来敲门,趁着伊奈帆去开门时斯雷因连忙返回浴室,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才出来。他出来时伊奈帆也换了一身黑色燕尾服,腰线收得极好,几乎是量身订造,显得双腿笔直修长,搭配深灰色衬衣,他低头与袖口奋斗着,黑色的领结松垮垮挂在衣领上。

“瑟拉姆让人送来的。”伊奈帆说,“说今晚有个欢迎会。”

艾瑟依拉姆小姐为了这次的“交换季”费尽苦心,她是真的很希望双方能和平共处,为了消除交换生和两边学院的紧张不适,还特意在学校的大礼堂里举办了欢迎会,除了学生代表,其他教师和学生也欢迎自愿参加。

斯雷因承认艾瑟依拉姆小姐眼光确实很好,偏冷色调的衣服穿在伊奈帆身上很合适,也许因为他本人就是寡淡沉默的个性,这打扮倒是突显出他沉稳的气质。斯雷因莫名其妙地想起在图书馆他蹲下为自己口交的场面,暧昧的暮光里素来漠然的脸也有几分柔和,他细致耐心地舔舐他的性器,表情坦然,好像他做的根本不是什么下流的事情,只是恋人间甜蜜如斯的亲昵。

斯雷因突然口干舌燥,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又忍不住拿眼角瞟着伊奈帆。他已经解决了袖口,现在开始了和领结的斗争,斯雷因有点看不过去,他放下水杯走过去,替伊奈帆打起领结。

“不能让你丢了艾瑟依拉姆小姐的面子。”斯雷因说。

他记得伊奈帆原本要比他矮一点的,现在又长高了点,不用低头就能看到肩膀,平直的肩线,裹了几层衣服都觉得很好看。

伊奈帆在他耳边轻轻说:“谢谢。”

斯雷因的手指顿住了,温热气息拂过耳边的感觉如此熟悉,好像又回到了图书馆,自己背靠在书架上与这个人接吻,火热又深入,全身都为之战栗。

斯雷因心里大窘,不敢抬头,他有预感只要抬头就会被吻。

但是不抬头就逃得过吗?斯雷因也没这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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