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白西延仍在工作着。他兢兢业业,救治哨兵,指导向导,下放任务,获得更多的支持与民心。他好像很忙碌,他在哨兵里的声望逐渐堆积。权威正在确立,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紧握住独属于自己的力量。这样的白西延好像不需要ω了。他的形象正面化、扁平化,到最后成为一种信仰,只差时间。
在这份脆弱的平和背后,再一日,张友老带着蒋以能乘车前往混乱地。张友老的父亲正为自己的家庭筹办着欢宴。因为战争的缘故,这一年一次的聚会已经被搁置了多年。时隔多年的再聚会,非常隆重的欢场。
张友老携蒋以能去了。他没有过多介绍蒋以能的身份,但或许也不需要解释,张友老理论上的发情期临近,如果这是他选定的人,那这就是他未来的伴侣。
张友老在这件事上采取了相当低调的态度。他先将蒋以能送到混乱地,又几天,他才孤身前往。
没有人将这两人一前一后的消失联系起来。但总有人注意到这件事。
等白西延得到消息时,混乱地的聚会已经开始了两天。
他的脸色先白了白。他那时正在西部战区的前线,敌人的进攻越发无规律且可怖起来。伤亡越来越多,白西延因其出众且无人能代的能力被暂时调回了战场。
这是他组建自己力量的最好时刻。所有经他手、被他从精神崩溃上救回的哨兵无一个不倒向了他。他们对他都忠心耿耿,能力出众又经过多年军事化培训。后来有人评价说,如果白西延在战区上待的时间更长一些,他怕是能组建一支庞大的只属于自己的军队。
但白西延却放过了这样的机会。
他将最后一个哨兵狂躁的精神及紊乱的五感调理清晰。他安抚了哨兵的疼痛,亲切的白鸟翱翔在高空,鸟鸣像是从天堂里响起的奏鸣曲。战场不再可怕,敌人扭曲非人的面孔不再那么的险恶。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神降临到了自己的身边。
然后这位神明抽出了被士兵们紧握的双手。
他平稳地站直,走出去,坐上了离自己最近的车辆的驾驶座。
他就这么开着车,精神体跟随着,如箭一般同火一样,α狂怒的信息素烧着大地,白鸟的尖鸣成了地狱的烈焰焚烧。它太愤怒了,好像要将嗓子的血都撕裂到呕出来一样。
他亦一人,奔向了混乱地。
但后来有人同蒋以能说:“张友老有一个哥哥的,你不知道吗?”
蒋以能就又壮起了胆子,释放着自己浅薄的信息素,试图去同这样一个不近人情的α装可怜,套一个消息:“张友老,你有哥哥的吗?”
张友老盯着他看,看了好久好久,直到蒋以能害怕得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连灰狼都现身在蒋以能身后给予他不退却的勇气。
蒋以能又说:“张友老,你有哥哥的,是这样吗?”
张友老终于笑了,像是可怜蒋以能一样,他施舍地说:“是啊。”
“我能……我能见见他吗?”
“你凭什么。”
蒋以能愣了愣。他也不知道凭什么。但张友老的眼睛同小宝的是那么的像,瞳孔里涌着恨,这恨意刺穿了蒋以能。蒋以能想:小宝被火困死在地下室的时候,他看着没有回应的联络器,是不是也是这么的恨。
是我杀了他。
蒋以能说:“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张友老想了想,说:“目前没有。”
“那我……”
“你先跟着我吧,”那时候张友老比蒋以能高一些,但他看着蒋以能的时候,蒋以能却觉得他快要完全的被张友老给压倒了:“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如果我满意了,我就给你‘看看他’。怎么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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