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怀疑（2/2）

第二次有这种冲动，罗遥川捏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他不可以，罗遥川是个理智的人，至少现在还不行。

罗遥川好半天才喃喃地说：“抱歉。”

亲吻不行，但似乎可以做其他的……也不算越界。

一瞬之后，罗遥川像没控制住一样，大力拥抱了上去——霍泽被他禁锢在驾驶座上，即使有准备，大脑还是忽地一下当机了。

须臾之间，无论是万家灯火、纸醉金迷，还是星河璀璨、日月更替，恍若都化进了周遭浓稠的黑暗里。

长夜漫漫。

*

霍泽直接把车停在了研究院宿舍的楼下，没说罗遥川能不能留下。罗遥川还在神游天外，等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态度暧昧地沉默着上了楼。霍泽走在前面，按指纹进了门。

他换了鞋以后什么也没说，进厨房给罗遥川倒了杯水。人工智能被他按了关机，霍泽端着自己那杯白凉开，侧身靠在吧台上，仍旧一言不发。

罗遥川想：“我还是先走吧。”

他不尴不尬地喝完水，看见霍泽正盯着地板。地板很干净，什么也没有。罗遥川抿抿嘴，开口说道：“那我……今晚就先走了啊。”

霍泽接过他用过的水杯，一边放进水池里一边说：“明天我会准时来训练。”

这就是在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意思了。罗遥川心里跟明镜似的，扯了扯衣领，转身下楼去了。

才刚到楼底下，瓦莉娅的通话请求就冒了出来。罗遥川把通讯器放进耳朵里，接听了：“怎么了？”

“你电话怎么老打不通？”瓦莉娅粗喘着气，“我现在在往警卫队那边赶。刚才他们老大……是叫程觅来着吧？他找你呢。我说你在医院，人还没醒，他就让我先过去了。”

罗遥川：“你说那五个小孩死了一个？”

瓦莉娅：“对，死了最小的那个男孩，休克窒息死的，法医怀疑是紫外线过敏。我看其他小孩倒是正常得很，到底怎么回事？”

“不好说，”罗遥川咽了口吐沫，“需要我过去吗？你一个人搞不搞得定？”

瓦莉娅估计是以琉璃大观爆炸案相关者的身份接受调查的，不过作为罗遥川的副队长，这会她也没多说什么：“你放心，我有没有谱你还不知道……我听冯秋实说你找霍泽去了？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很好，我正要跟霍首汇报这事。”罗遥川一眼看到了最近的安全屋，“最近你们都小心点，这里面很可能有人在恶意搞鬼。”

“我知道……快到了，不说了。”瓦莉娅应和了一声，挂掉了通讯。

罗遥川说是“要跟霍首汇报这事”，其实根本没打算把霍泽回来的消息公之于众，他倒是想看看明天会是哪家媒体的摄像头先公布消息。罗遥川刚刚没跟霍泽说明白的一点是，在这所有的事件中，媒体的动作实在都太快了，几乎一秒见报，就像是“制造新闻”一样。

这么说来……最开始的那个地下城事件的目击者去哪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位女士好像叫阿莲娜。

得抽时间把她找出来问问清楚。

罗遥川右脚踏进安全屋，左脚就感觉到了不对。他刚把脚撤出来，整个房间就开始播放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甚至闪起了大红色的警示灯。

罗遥川被吓了一跳——虽然他第一次使用，但这也不是间新安全屋了，警报系统应该早在测试期的时候就关停了，为什么今天突然播放警报？

脑子正转着，罗遥川就感觉到周围有东西在靠近。

大概有三五个黑影从左右两边赶来，仔细一看，居然是动作僵硬的人工智能！

看来之前那个小女生的消息没错，学校真的投入人工智能来管理学校了。

可是为什么？

罗遥川不想说出那个他不愿意得出的答案，只是暗骂东方燕那个老贼。如果进入安全屋会触发警报的话，说明学生们被禁止随意出入北京了。

这是张无形之网。

第一台人工智能率先叫道：“谁！举起手来！”

罗遥川懒得跟废铜烂铁多话，他轻佻地拍拍那小哥的脸：“请求虹膜验证。”

人工智能的瞳孔立刻变成了亮盈盈的蓝色，在黑夜中幽幽闪着光。不过几秒，机器人小哥就平仄分明地说道：“地面乌甲操作学院三年级罗遥川，验证通过。”

就在罗遥川以为这就算完，他能走了的时候，人工智能又毫无感情地说：“擅闯安全屋，扣除安全绩点0.1，若有异议，请致电学生安全管理中心。”

“……”这是什么毛病？

罗遥川不在意他的安全绩点，转身就走。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校内循环车停运，如果他要走路回宿舍，可能得走到明天。罗遥川冥思苦想，觉得实在是没办法，一狠心一咬牙，又上了霍泽宿舍的那栋楼。

而霍泽洗了澡，正在床前坐着看书。或许是热水太烫的原因，他感觉洗完出来全身发冷，头昏脑涨，实在是很不舒服。

窗外的风带起了一两片树叶，亲昵地挂在他家的玻璃窗上，霍泽却没有力气去欣赏。

太难受了。

就像千百知蚂蚁在啃食皮肤一样，越冷越灼热，越灼热越发麻，越发麻就越喘不过气来。

……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霍泽平稳住呼吸，发现手上起了疹子。

这时，罗遥川的敲门声透过客厅传到了霍泽的耳边。霍泽把睡衣袖子扯长，盖过了手背。他以为是罗遥川忘记了什么，没想到一开门对方就问：“那个，今晚……能再借住一晚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