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何处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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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迁祖坟，对外落得不孝子的罪名。不杀旧臣，被部下嘲笑妇人之仁。”

“如今她温家对我不仁在先，不能怪我不义。荣珩，我本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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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非善类。

荣珩很早就知道，可他还是拥刀入怀，哪怕这把刀伤他极深也不肯松手。

他们就这么一坐一蹲在地上，互相依靠着，明明靠得那样近，却像隔着什么，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

荣珩从费容予怀里抬起脸来，极其虚弱道：“不要再杀人了。这些年，你手里的人命，难道还不够多吗？容予，这世间终究善恶有报，我不要看你落得那样的下场。”

费容予反手握住他的，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语气间已有松动：“对费启仁的誓言，就那么重要吗？如果我今天非要杀温家人，你又当如何？”

“荣家人有诺必践。若你阻我.....”荣珩没有说完下一句，费容予却从他的脸上读到了坚决。

几乎失笑，费容予极其不能理解：“.....你要与我斗到底？荣珩，你为什么这么固执？费启仁早已入骨成灰成土，誓言你不遵守又如何？”

“因为我信。”荣珩抢了他的话头，“你祖父恩将仇报，背叛荣家，最后病死塌前，尸骨未寒儿子们就开始相争。他生了7个儿子，没有一个得善终，就连费叔叔都.....没办法幸免。费启仁为保费叔叔杀我父亲，最后却死在我的算计里.....而我，手中早就沾满鲜血，却报应在无辜的思云身上.....”

他顿了一下，又说：“容予，这些年你杀的每一个人，或早或晚，都要报应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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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费容予不信鬼神不信天，却也被这句话深深撼动到了。他失声半晌，盯着荣珩好久好久，才屈服了：“.....好，我答应你，不伤温媛媛，不杀温家。”

不等荣珩欢喜，他又接了一句，“但她欠我一个儿子，我也要从她那里拿走一个儿子。”

“你疯了！那也是你的儿子！”荣珩惊呼。

费容予轻轻瞥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拿走费家的儿子？我要的，是温家的儿子。”

荣珩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费容予。

“既然你怕我破了你与费启仁的誓言，那么怕所谓的报应，那我就不伤费启仁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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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做什么？”

“叫温媛媛的哥哥，拿他儿子来换吧。”

“费容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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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费启仁的义女是温媛媛，她哥哥又不是。既然与费启仁毫无关系，那我杀他儿子，总不算破坏你的誓言吧？”

“那个孩子，他又做错什么——”

“别再说了。”费容予已经丢下他站了起来，走向窗边望着黄昏下的主宅。

荣珩俯坐在地上，看着费容予沉默的背影，知道这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

荣珩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往后退着，退到门边，低头对费容予说：“.....多谢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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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珩叫他容少爷，叫他容予或者费容予，喊他费总，就已经是很大的生疏。费容予没有做声，只是盯着窗外，仿佛入定。

荣珩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费容予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这次他再也留不住他，他们之间，终于还是走到了路的两端。为了他的那些道德仁义，荣珩的心里，不会再给他费容予，留下任何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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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类似的事情，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他们之间的伤疤不会愈合，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他们两个之间的一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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