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花开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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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是卷曲褐黄色的,一缕黝黑似墨。再翻,锦囊还有一封血书,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张手写的结婚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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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费容予忍不住念了出来:“.......仅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费容予认不出父亲的头发,却能认得出父亲的字迹。
何况后面还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盖了两个血指印。纸张已经发黄,字迹却透过纸背,破云的气势。足见当时写这话时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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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纸张不必说是荣珩埋进去的,但是谁给他的?早已去世的荣崔鹤?还是常常偷偷去看兄妹俩的父亲?
纸张折痕很浅,那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没有摧烂,显然之前它被妥帖地平铺、珍藏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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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崔鹤死前饱受折磨,家里片砖片瓦都被人扒光了,显然没有自己没有能力保存这个。被发现,就是被打死的命,恐怕连费启明都没有活路。
那么就是父亲费启明给的?图什么?
——生不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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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茫茫时光,这份不能言说的爱意,让手里薄薄一张纸沉重得举不起来。费容予看向父亲的墓碑,无端端想到许多。
想到父亲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接过荣崔鹤手里的两个孩子。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昔日恋人死在诛口笔伐中。
又想到,父亲倒下那刻,还死死将两个与他毫无相干的孩子护在身下。腿被打断了,就用手、用身子、用脑袋,血肉模糊,一声不吭。
费家人天生血凉,人情淡薄,也不知怎么养出了费启明这个异类。
费容予隔岸观火,这沸腾的爱意感动不了他,只在他袖口轻轻扫落。
但心中总觉得凄然,最后费容予只是隔空问道:“父亲,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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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有人回他。
费容予不害怕死亡,这年头死的人太多了。
但父辈的海誓山盟忽地落到他手里,却无端端地让他感到呼吸不上来。
他笑这两个傻子,笑完也觉得这个故事未免太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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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容予叹口气,眼神幽幽,连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注定无法拥有结果的故事,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父亲,祖父说得对,你太不像个费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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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到底还是把纸与结发又埋了回去。
多年后,费容予和荣珩说起这件事。
荣珩说东西是父亲交代还给费叔叔的,但费叔叔收起却没打开,像是早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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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在手中摸了又摸,第二天却又把东西交还给荣珩。
他嘱咐荣珩,说让兄妹俩等他百年后,再把这东西与他埋在一起。
荣崔鹤于狱中屈打成招,最后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死前席草裹身丢在尸山血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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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启明花钱买通过关系,却连荣崔鹤的尸骨都没有寻得。
想来只剩两缕乱发,一纸婚书,尚可聊表心意。
荣珩想来也从那纸婚书知道了父亲与费叔叔之间的事情,但却从未在费容予面前提及。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这件事三缄其口,仿佛一无所知。
费容予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荣珩这个人是榆木脑袋,你跟他说一件事,他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比如,父亲曾让他护着费容予,荣珩就以命相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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