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1（2/2）

费恒品尝到了报复的快感，周思云对肖飞扬的爱护，显然远远超出了她对自己的爱护。

他几乎咬碎一颗银牙，“母亲，你怕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跟肖飞扬在一起。”

他加重了后面三个字。

周思云见过了大风大浪，这点旖旎的语调说出来，她马上就明白了，表情居然和死了差不多。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在一起能做什么？”费恒笑得极其残忍：“就狠狠地疼他。你真该看看，你儿子在我身***的样子，那样子.....”

“闭嘴！”周思云尖叫出声，看样子是要冲上来打他，但生生地忍住了。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连指着费恒的手指也是颤抖着的：“你不能这样做....伤害你的人是我，你冲我来，你别伤害他，那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费恒不说话，只是欣赏着周思云狼狈的样子，心里是既痛也快。

他蹲**子，眼神里毫无神智，只是缓缓地伸出手，眼看就要掐住周思云的脖子，忽然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费恒！”

费恒听出这个声音，浑身一僵，刚转身就被一拳打倒了，重重地扑在地上。

肖飞扬收回了拳头，见费恒面如死灰闭着眼，竟是连他也不愿意看了，肖飞扬心底又升起了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抱着费恒的半边身子，心疼地摸着刚才自己揍他的地方，捧着，低声问道，“疼吗？疼吗？”

费恒缓缓睁开眼，盯着肖飞扬，居然和不认识了似的。

肖飞扬对上他没有焦距的眼睛，心底又会一阵心疼。早知道他会这样鲁莽，就应该死死守着秘密，这辈子不和盘托出才对。

他拉着费恒的手，语气里不觉带上了责备：“你答应过我什么来着？”

费恒面色沉沉，不开口。

肖飞扬摁住他的脖子，感受那里蓬勃的跳动，哽咽着：“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轻易杀人，你忘记了吗？”

费恒像是才缓过神来，扣住了肖飞扬的手臂，孩子一般沙哑着声音，低低地哭着委屈：“可是她骗我....她骗我.....”

“我知道，我知道.....”肖飞扬心疼地把他抱得更紧，点头。不住地用手掌摩擦着他的手臂。

其实他并不冷，但肖飞扬就是下意识这么做，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心里不那么冷。

费恒靠着肖飞扬，没有哭，眼睛却一点点压榨出悲哀来。

费戎和温楚乐并肩站在他们身后，看到这对抱着的样子，也跟着感到难过起来。

费戎倒是清醒些：“快走吧，费恒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他毕竟是“死”人，出现在费家给费容予撞见了，后患无穷。

肖飞扬扶起费恒，挨着他的额头，低声道：“我们先回家。好吗？”

“回家？”费恒眼底只是迷茫，他哪里有家？

“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费恒，你和我走，好不好？”肖飞扬这话真是脱口而出，倒是显得真心诚意，

费恒略有动容。

一行人正要离去，忽然听得背后一声惊呼：“飞扬！孩子，是你吗？！”

那喊声这样凄厉，以致于叫人停住了脚步。

肖飞扬望着倒在底下的周思云，一时间千思万绪，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周思云思子心切，几乎是膝行着爬到了肖飞扬面前，低头抱住了他的脚，眼泪止不住地流。

“是你吗孩子？是我的孩子吗？来，叫妈妈看看你。”

肖飞扬看了费恒一眼，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周思云跌倒在地。

才用冷冷的语调道：“我不是你儿子。我姓肖。不姓费，更不姓周，也不姓荣。”

这一句话已经包含了无数的信息。

周思云脸色刹白，生生止住了。

费戎看不下去，催促着他们：“快走吧。再不走.....”

“再不走怎么样？”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随之，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他们身后走来，身边跟着随从。

这声音一出来，费恒和费戎都是一震，僵硬地转过头，表情和见鬼似的。

只见费容予穿着一身西装，缓缓地向他们走近，面色铁青。

明明不是什么凶狠的面貌，却无端端叫人喘不过气，和一座大山压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