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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教师 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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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真跟那臭老头跑了。”

傅秉英背着他,勾了勾嘴角。这种煤气炉他还不太会用,火候掌握得不太好,炒了几个菜特地避开粟正喜欢吃的,还都有点糊。

但粟正没挑剔,如果是以前在一起他肯定要让让点外卖了,估计是知道这个‘傅秉英’跟自己尚不算熟,没有撒娇。

“好吃吗?”傅秉英故意问他。

“好吃。”粟正职业性拍马屁。

“那你多吃点。”傅秉英给他夹了一大块烧糊了的芋头。

粟正也不甘示弱,给傅秉英夹了一大块烧糊的鸭肉,道:“老师也多吃点,辛苦了。”

洗澡的时候,粟正再三确认自己没有拿掉东西,特别是内裤,一开始就找出来放在床上,结果进浴室前什么都拿了偏偏忘了内裤。

他在浴室里安慰自己,也好,是个勾引傅秉英的机会,他要是对未成年的我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就算揪住他小辫子了。

粟正套上T恤,下半身裹好浴巾,偷偷摸摸地跑进卧室,没想到傅秉英正端坐在他内裤边上等着他。

“忘拿内裤?”

“嗯。”粟正尴尬地点头。

“要我背过去吗?”

“嗯。”

“不要就算了。”

“背过去啦!”

傅秉英面无表情地转身,粟正飞快地抓起内裤往身上套,没想到傅秉英突然转身,差一点就

看到了他尚未发育成熟的小唧唧。

卑鄙!

“卧槽,你干嘛!”

傅秉英眯起眼,语气不善:“我该问你,你腿上怎么了?”他指的是粟正腿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没什么?踢球撞到了。”粟正又把浴巾围上了。

“踢球踢的?”傅秉英冷笑,一把拽掉那片浴巾,将人拉到身前,卡在****。

“你想干嘛?耍流氓!”

“你想干嘛?”傅秉英的语气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受伤了还藏着掖着?到底怎么回事儿?别骗我,我能看出来。”

“真没事儿,隔壁班的踢不过我们就跟我们打了一架。”

“我说了,别说谎。”

“这就是实话呀。”

如果粟正死活不想说,那傅秉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的。

“……”傅秉英看了他一会儿,战略性妥协:“家里有药吗?”

粟正找了一瓶红花油,专治跌打损伤,但傅秉英没用过,他小时候很少受伤,磕着了碰着了都是用喷雾。

他在网上查了下红花油的用法,知道要用揉的手法,心里怪怪的。

“唉卧槽,你轻点,我肉都给你揪疼了。”

“我没揪你。”

“还没揪!”粟正一把拍开他的手,皮肤上赫然五个绯红的指印,粟正有理有据地骂他:“这是什么!这就你施暴的证据。”

“网上说要用点力才能消淤青。”

“你这个力道直接淤青上覆盖淤青……哎!”

“又叫什么?”

粟正瞪着他,脸有点红,他怎么说的出口?老师,您的手刚刚碰到我唧唧了?

“别、别揉这块了,换个地儿。”

傅秉英看他一眼,似乎领会到了什么,手掌真的乖乖下移了。他确实对幼年粟正怀有兴趣,但要论**,果然还是成年粟正饱满的胸肌更馋人。

上完药后,两人在红花油清凉的味道中背单词,然后一起上床睡觉,床太小,两人就背对背侧着睡,谁知道清早醒来却变成了面对面相拥。

粟正的腿都缠到傅秉英腰上了。

真是少儿不宜。

第二天一早,傅秉英给他做了很夸张的早餐,给他喂的饱饱的,然后要送他上学。

“不用,哪儿有中学生还让人送上学的?”

傅秉英想想也是,帮他收好书包,然后送他出门,洗碗的时候突然看见桌上落下的英语单词白皮书,心里叹了一声,决定赶紧给粟正送去。

由于那天晚上去过一趟,这一次顺着记忆就找过去了,

八点多,中学已经开始了早自习,傅秉英在门房登记后找到了粟正的班级,但粟正却不在那里,老师对他的出现也很吃惊。

“粟正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傅秉英眉头一皱,道:“他应该是逃学了,我现在马上联系他。”

粟正实是在学校附近的德克士被找到的,找到他的人不是傅秉英,而是这附近的混混,说起来还是四十七中的前辈,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了。

“粟正,好久不见啊,躲我们呢?”

二十七岁的粟正再怎么有本事,也无法在十五岁的身体上表现出来。

“没有。”

“没有?”为首的混混笑着勾住他的脖子,道:“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几号?我要你搞得东西搞到没?交货又是几号?”

那个东西是一种糖果,彩色,看起来跟M

S豆差不多,里面有些致幻剂成分,浓度不高,吃不死人,但足以让一些出不起钱的中学生体会一把时髦感。这东西严格来说就是兴奋剂,按照中国的法律,贩卖这种东西是违反刑法,要判刑的。

糖果卖给无知的青少年,赚头很大,风险也很大,这些混混就找上了在学校里备受唾弃的粟正,让他去经手交易,卖了钱,再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辛苦费。

粟正不想干这些,他想考个好高中,再考个好大学,早日逃离现在的生活。可他没得选,这个学校,不如说,整个街区都没人会真正关心他。

大家会议论他,嘲笑他,八卦他名声狼藉的妈,讽刺他为老不尊的奶奶,同时会告诫自家孩子离他远一点,别跟坏孩子玩。

他算什么坏孩子,顶多算坏人的孩子。

什么都没做错的他,从小承受了别的孩子的欺负,青少年时期又因为身材不够高大,被小混混逼迫着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他能跟谁说?

跟他那个一天到晚只想找个男人的奶奶?还是连他缺不缺勤都不当回事儿的班主任说?

他一定要考上高中,初中属于义务教育,必须选择户籍对口区域的学校,高中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跨区择校,考到远离这里的地方,好好学习,总有机会改变自己的人生。

小混混一拳捣在他腰上,发狠到:“问你话,搞到没?”

粟正被他按着,脸贴在桌上,艰难地点头:“搞到了。”

“东西呢?”

“在,在学校。”

“你他吗放学校里?”

“没人、会检查、书桌……”

“哼,有点脑子。”小混混把他拉起来,押着他出去:“去学校拿,净耽误老子事儿。”

傅秉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粟正相遇了。

粟正看到了他,却装作没看到,傅秉英瞬间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在傅秉英二十一岁的人生里,因为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银行家,整个世界都向他展现了善良的一面。当然,他读书,读新闻,知道这个社会许多的黑暗面,也知道行政体制、执法体制内部存在贪污腐败的现象,但这些,离他的生活太远了。

在学校里遭遇不公就找校长,社会上产生纠纷就报警,就连买到的食品里出现了一根头发,他也会一路从消协找到工商,维护他的权利,同时,这些机构也从从没令他失望,每一次都给予他公平正义的结果。

但这一次,他彻底知道了‘底层’的意义。

他报了警,有人却比警察先一步到,劫走了粟正。后来他才知道是贩卖这种糖果的源头组织在公安内部有人,断人财路不得好死,他们以为是粟正故意设计报警,所以毫不客气地带走了他,给了他一个逃学小孩该有的死因。

溺水。

什么是底层,底层是法律的光明照不到的地方,是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地方,无论多努力,永远在原地踏步,而粟正,他是被底层人踩在脚底下的烂泥,一文不值,但他爬了上来。

傅秉英不知道他一路经历过什么,但他终于明白,那天,能在大学里和粟正体面地相遇,是多么小的机率。

他在粟正的书桌里找到了一本没有坚持写下去的日记,在最后一篇里,粟正写道:我一定要逃离这里,做一个正常人,拥有一个正常的爱人,还有光明的事业,如果最后输给了基因,那我宁愿永远不喜欢任何人,也不要做个疯子,为了爱情失去理智,破坏身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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