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泥踪（2/2）

“如果我的理解不错，也许这画中想要表达的，应当是九个字。”云晖低头沉思，一一将画中之字说了出来：“面、须、霜、露、雨、舟、叶、澜...只是这最后一副画，我却是看不出却了什么，缺肉？也不能吧？”云晖挠了挠头，征询似的看向萧何。

“一堆白骨...死气沉沉...”萧何轻轻沉吟。

“死气沉沉...死气沉沉...”云晖念着这个词，忽然眸色一亮，脱口而出：“是生！死气沉沉，便是没有生机，这最后一副画，便是缺了生机！”

“只是这也不过是几个简单的物像，又如何能说明什么呢？”萧何轻皱眉峰，依旧不解。

“几个意象却是说明不了什么，但若将它们连起来，却是大有不同。不知萧大哥你可曾听过殷朝那位无名诗人所写的《天地歌》？”

萧何猛然一惊，那人的诗，他又怎会不知，当下竟是情不自禁，含了三分认真神色，吟诵出声：“玉面白霜露，雨舟碧澜生。天地悠然落，谁言自在成。”

“不错，若说第二幅画是无须，倒不如说是无白，毕竟人衰老时，便是从胡须开始变白的，而叶也可理解为碧色。且此塔本身便是玉石所著，连在一起正是那句“玉面白霜露，雨舟碧澜生。”这首诗，被后人收录进了《华林集》中。而据我所知，《华林集》一共有九部，每一部分作上、中、下三卷，而这《华林集》便是第一部《殷诵》下卷中的第十首。”云晖一向对诗词敏感，知晓些诗词常识却也不是难事，可是他竟是将此诗的出处也记得这般清楚，确实是有些过人之处的。话已至此，萧何也是明白过来，于是接着说道：“这玉浮屠有九层，每一层有三处放书的玉架，正是与《华林集》中的诗篇一一对应。照这样说来，我们要找的东西，或许就在第一层北侧的第十卷书中？”

云晖点头，接着说道：“即便不是，也定然与那里有所关联，我们不如这便下去看看！”

二人一起下到一层，循着位置自下而上找到第十卷书，云晖拿出一看，发现这不过是本普通的志怪小说，正自疑惑，却见萧何指着玉架上那本书籍所放的位置说道：“你看这里。”

云晖抬眼扫去，本想开口说什么也不曾看到，却是忽然住了嘴，连忙伸手在玉架之后的塔壁上摩挲，果是感觉到了那触手冰凉的玉璧之上的一道极细微的裂缝。

“想来，这便是机关所在了。”萧何也不犹豫，对着那出裂缝圈起的区域，伸手按了下去。

紧接着，二人便听到一阵木石摩擦之声自右侧传来，抬眼瞧去，原本还是光洁无痕的玉石地面之上，忽的露出一个一人大的洞口。

二人走上前去俯身细观，发现洞口处有台阶相接，一直蜿蜒而下，不知竟是通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