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三）（2/2）

“走了。”他不敢回头，像个木偶一样陈文娇挽着手臂，两个人并排-走向了玄关。

“那岭岭呢？他怎么办？还有你的事情，她知情吗？她愿意吗？”楚倩把照片紧紧护在心口，语气凄楚。

“随你吧……我是过错的一方，没有资格跟你争岭岭的抚养权。还有，我们的事……不用你管。”赵峥头也不回，终于走出了大门。

靠着门板，赵峥猛地放松了下来，脚下绵绵密密地发软，被陈文娇扶着，一步一步挪到电梯口。他不敢回想刚刚楚倩眼神里那难以言喻的绝望，像是一股子从三九天刮来的大风，带着冰碴子的尖锐，在他心上呼啸着来来回回，把他全身的温度搜刮个干干净净。

走廊灯坏了，几乎没有光线，只看得到电梯的楼层标识牌上数字一点一点变大。陈文娇和赵峥各自小心的呼吸着，看不见彼此的神情，在一片漆黑中默默耕耘着自己的心事。

太静了。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电梯按钮旁的红色数字无声变动，犹如最后的倒计时。

快上到19楼了，陈文娇突然听见黑暗中，有人很小声的吸了一下鼻子。

趁早把事办了吧。

楚倩瘫在地上，绝望地发出狂笑。同样的话，他这辈子只说过两次。

第一次是向她求婚。

这一次，是放她自由。

那个时候，多美好啊。

楚倩伸手去擦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