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父辈前尘篇（2/2）

她成了闇云教真正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戚无声看向她的目光亦越来越温柔。

闇云教从不兴医，只有巫鬼之医，她看到教中徒众受伤染病痛苦，第一次向戚无声提出求请，想要学医辨药。

戚无声便将无心殿改名为怜心殿，赐与她，允她在殿前种起自己的药圃。

将自己的寝殿赐与，教中之众都已明白教主之意。

闇云教没有那么多世俗约束，大都乐见其成，看待小公主的态度亦越发尊敬、爱戴。

后来戚幽怜长到十五岁，戚无声正式将她指为教中圣女。众人大都是心喜的。

戚幽怜知道教中圣女地位尊贵，仅次于教主，心中忐忑，忍不住追着戚无声小声说了：自己年幼，当圣女，是不是不好。

怜心殿长廊之上，戚无声回望于她，眼神温柔又霸道，只与她道：“没有不好，女孩儿家被男人救了，就只能以身相许。”

戚幽怜愣了愣，忤在原地。

戚无声却已不看她，折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后来戚幽怜察觉到自己对师父的心思，惶恐害怕，每每不敢看戚无声。

便以学医为名，下山数月。

碰到了进京赶考落第返乡的江无生。

那时她替路过的一个村子里一户人家看诊，应会好转，但次日老人家却病恶而死，她被村民围住，央她偿命，需得一辈子留在这村庄给那老人家的孙儿做妻子以偿还。

她心中惊茫，跃过众人查看了那老人家的尸首，见得老人家腿上有数枚毒蛇牙印，诉与众人并非是自己医死了她，应是屋中那些被老人家孙儿抓来的毒蛇不慎逃出咬伤致死。

村民却不听，围拢不散，且越逼越近，她不愿伤人，只得逃离。

却被村口摔倒在地她伸手扶起的小孩儿抱住，难以推落甩开，一条腿被追上来的村民长矛刺伤，鲜血淋漓。

她忍痛以银针刺了那小孩的合谷穴，才得小孩哭痛放手，她拖着伤腿运起迷踪鬼步，终得逃离了那处村庄所在，却因为失血过多昏倒在了远离村子的一条山道上。

被路过的江无生救了。

昏昏沉沉中有感一人着急火燎地将自己抱起，送往临近的郡城里急急寻医馆求治。

后来转醒，便见一男子满脸喜意地看着自己，面上很是欢欣：“你可醒了~”

戚幽怜愣愣地看着他，小声问：“是你、救了我吗？”

男子笑嘻嘻地点头罢，便忍不住数落了几句：“你一个姑娘家怎的独自伤重昏倒在山道上？出门怎可不叫家中人陪同呢？像你……”他有些腼腆地红了脸，续道：“像你这般长得极美的女孩儿家，独自在外容易遇到歹人。”

戚幽怜怔怔地看着他，约莫良久，出声道：“师父说，如果被男人救了，就只能以身相许。”她顿一瞬，轻声问：“所以我……嫁给你好不好？”

江无生看着她竟傻住了。

后来二人成亲当晚，戚幽怜被他掀去红盖、褪去衣裙，榻上缠绵，才恍然明白，自己轻言一句，真真正正，许下的是一生。

她想到心里藏着的那个人，眼角禁不住滑落了泪。

江无生只当她是疼，伸手小心翼翼地揩去了她眼角的泪，俯身温柔地吻她。

后来怀上江还，心中慢慢安定。

收到无数闇云教寻她的消息，亦不忍回复。

只诉与自己：师父即是师父，即便最初时救你回家的人是他，又怎可与别的男人相提并论？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满目都是温柔，却在午后无人的小院中，泪落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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