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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点儿糯,原江裴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向乔刚:“他喝什么了?”
本来说这回请人喝酒,接电话的时间太长,看来小孩儿已经稀里糊涂地喝上了。
“具体你得问阿波他们,”乔刚单手拿着牌,指了指台面上一个空杯,“兑的不知道是什么,颜色挺深的。”
他说到一半,挨近原江裴声音小了些:“有帮你看着了,小孩儿挺乖,还敬我酒祝生日快乐来着。倒是不怎么喜欢说话,喝酒还有点儿你的架势。”
原江裴失笑地看着自个兄弟:“我什么架势?”
桌上各种酒杯,或空或满,旁边原本用几种解酒的水果凑了个拼盘,现在虽然依旧呈着切好的苹果块、几串个大饱满的水晶葡萄,之前盘里的小番茄却因为被乔刚一个关澜一个往嘴里填,这会已经没了。
今晚端来的酒是关澜让几个调酒师看着调的,倒也不会出现什么新奇的搭配,但有几类后劲还挺大的。原江裴点了下头没问,伸手从果盘里给林鲤扯了半串葡萄。
他递完才转头看了眼旁边两个的情况,“在打牌?”
本来关澜乔刚两个人坐同一排,这会估计是站的对家怕给瞧到牌,关澜多搬了个凳子坐一侧,后边沙发上坐着沈妤瑶,正低头看着手机。
“谁地主?”他问。
“我。”关澜说。
“赢多少了?”
“今儿个手气太臭了,压根没赢几个数。”关澜唇线本就抿得挺紧,手里还撺着一摞牌,被这么一问顿时唉声叹气,“要不原老师帮我转转运?”
原江裴过去扫了一眼,眉毛挑了挑,伸手把人手里那堆牌直接推桌上了:“这么差还叫地主?下一把。”
乔刚和对桌的那个跟着把牌丢出去,一看哄笑道:“你这点儿是
真背——咱俩手里一人一炸,得亏原老师叫得早,不然你可得翻几番。”
“这牌没洗净!不打了,换人换人,我看你们出。”关澜佯怒地把那摊牌胡乱弄混了,呸道,“原老千打不打?”
原江裴头摇到一半给他整笑了,“这一个两个外号你倒是叫得很顺口,玩牌我可没出过千。”
“你这承认上回骰子有鬼了吧,我就知道那喊什么出什么就是你摇的,和刚子串通一气儿的弄我。”关澜说着把牌往他旁边儿递了递,“你不打咱们林小同志打不打?”
关澜是个很能带动气氛的人,同样,他容易比较快的和别人熟悉起来,加上这种场子的氛围,称呼自然也就垮了个坎儿直接熟络了些。
“会打么?”原江裴问。
小孩儿看他一眼,把牌接过来,说话一如既往地简洁。
“没输过。”
旁边适时的有人吹了声口哨,关澜笑了:“接着码不?压码还是压酒?”
“压酒压酒,”对面人道,“关老板这儿好酒这么多,今晚不尝个甜头可说不过去了。”
“行!”关澜应得爽快,让阿波又拿了两瓶过来,转做围观裁判,洗完把牌重新发了。原江裴挑挑眉,从始至终没说话,坐在林鲤身侧,看他有模有样地把牌按大小顺序理成一溜儿——
然后连输五把。
先前就喝了点的林鲤,这回直接五满杯下胃。第六把的时候原江裴实在没忍住了,看着人手里那囤粮似不愿意出手的好牌,前倾了一些出声问:“用不用帮忙?”
小孩儿抬起眼来看他,又看了看牌,又看他,也不做扭捏,直接道:“帮我。”
原江裴笑了,他原本也就有在替人看着牌,这会儿直接道:“第二张开始,飞机,压了对面出对子。”
林鲤照他说的做了,形势有所回转,但还是没能挽救大局,无论他叫不叫地主,手里有没有大小鬼,最后总是得实诚地输掉。
这把他和乔刚是民,人把自个儿杯里的喝完了,林鲤没说什么,也拿起杯子就要起身再去倒酒。原江裴拽住他半截袖子往自己方向一扯,小孩儿原本脚跟就还没落稳,直接摔回了皮套沙发,半个屁股坐到了他腿上。
原江裴拉人的那只手看似是又从善如流地拐到了腰上,实际上把林鲤按住了,钳着他胯侧那儿的骨头不让动。
“差不多就行了,”原江裴笑了笑,“别欺负小孩儿。”
大伙都知道人这是皮笑肉不笑的在给林鲤推酒,给了个台阶下去,拐着弯提醒有个度。虽然是这连输得实在没办法,并不能赖规则太苛刻,但出来玩也是开心要紧,没人会继续逼着说非得喝了才完事儿,起哄几句也就赖掉了。
闹到最后,乔刚在旁边开玩笑道:“这么护着少见啊。”
“那可不,”关澜冲他使了个特明显的眼神,明眼人都能猜出来什么意思的那种,原江裴只是挂着嘴角在那,什么也没说。
又聊了会,关澜斟了杯酒站起身,“在这和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垒好一会牌了,我得去我女朋友那儿呆着,再强调一句,咱们寿星今儿生日快乐啊!这杯我干了。”
围这卡座的一桌儿也都把杯子在桌上磕下举起来,喝完了自个儿杯里的酒,又是哄闹起来。
原江裴把空玻璃杯放回桌上,才松开握在林鲤腰间的手,靠回沙发垫问他:“没输过斗地主?”
“没打过,”林鲤面无表情道,“所以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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