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颜面尽失（2/2）

沐煌向齐朔行礼后，对译臣说道：“替我问问天子，这好马从何而来？”

译臣如实说后，齐朔笑着说道：“原来河阳世子是被此马吸引，这宝马是前些日子有位养马的伯乐进献的。”

“哦，是吗？”墨独又对译臣说道，“替我问问天子，可曾向河阳纳贡？可曾查清河阳一案？”

译臣后背发凉，冷汗已浸透了衣裳。说完后，齐朔脸上的笑霎时消失了，“自然查清了，人也皆已杀了。”

“那些贡品今在何处？又是什么？”

“这……”齐朔对齐裕说道，“你与世子说说。”

齐裕颇为紧张地说道：“那些贡品被送入黑市，如今已查不到到底去了何处。”

“既然不知，又如何说此案已了？那些贩卖贡品的黑市商，与他们同流合污，为何不抓？那些河阴官员敢如此明目张胆，其幕后之人可曾处决？”

“世子，今日是百国朝宴，此案往后我再与世子细说。”

墨独从腰间逃出一支短哨，不知吹了什么曲调，擎苍突然发疯似地跑了起来，踩死了牵马之人，朝马群中跑去。好在沐煌及时阻止，齐朔这才未曾被擎苍甩出。

“不知世子这是做什么？”齐朔颇为生气地说道。

墨独指着擎苍说道：“天子座驾，乃是河阳战马，是我河阳纳贡贡品。”

“你说什么？”齐朔怒火中烧。

“若天子细查，定知此马不同于他国之马，这白色苍鹰，乃是我河阳战旗上的图腾。至于我方才所奏的，乃是战马出征时的哨声，其他马闻之，并不会有任何反应。我道这黑市商天子当初为何不查，河阳遣使臣来，也不过杀人灭口，处决之人不过河阴大小官员，而非能一手遮天之人。如今看来，并无此人，这一手遮天的，便是天子吧！若天子喜欢，建交后大可提及，何需使用这等手段，让我河阳受尽苦楚。”

四下前来的宾客议论纷纷起来，齐朔觉得颜面尽失，他下马后齐裕去扶他，他手中握着马鞭，朝他身上抽去。马鞭落在身上，力道之大，导致锦缎破裂。有时落在脖间和脸上，一道道血红的鞭痕清晰可见。

“无用，你让朕颜面尽失。如今如何向河阳交代，让他国如何看朕？”

“父皇恕罪，儿臣……儿臣愿以死谢罪。”齐裕跪下说道，这是他第一次未曾哭。本以为今日会泪流满面，谁知这鞭落在身上，即使已皮开肉绽，疼得直不起身来，他都未曾哭。

“你死……”齐朔又打了一下，“你死了又有何用。朕问你，这贡马之事，你知不知？”

齐裕摇头，“儿臣不知。”

“那便是你无用，又……杀了知晓此事的所有人，导致无法再查。还将这赃物亲献给朕，你当真……当真是个废物。”

接连的抽打，让齐裕趴在地上，脸上已抽出多道血痕，直到齐朔累了，气消了些。对墨独说道：“世子放心，此事朕定会派人彻查，至于河阳所纳贡，锦国悉数奉还，另赠锦国金丝锦缎千匹，以示诚意。”

奇国太子斛律焘说道：“我想锦天子定不会如此。”

“此话怎讲？”墨独问他。

“奇国内乱，天子派兵帮奇国平乱，并未趁机蚕食，只需奇国每年交贡，可见天子并无欺压邻国之心。此事定有误会。”

齐朔听完这话，心中一惊。本就为河阳之事生气，如今奇国平乱纳贡，他闻所未闻。

墨独轻蔑一笑，看着已伤痕累累的齐裕，“天子大可直接与我说，我信天子无辜，等真凶查明，还望天子亲自写帛书向我父王陈明，以示天子清白。只是定阳王这封号，未必配得上您这废物一般的儿子。”

齐朔右脸抽搐了一下，“从今日起，褫夺封号，他不在朝中供职。”

齐裕疼得直打颤，艰难地爬了起来，躬身半跪着，“多谢父皇……多谢世子。”

“定……大皇子。”宫人上前将他抬了下去。

秋猎继续，宫人已将齐裕留下的血迹清理，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齐朔以身体不适回去歇息，让齐言陪诛国使臣一道。

齐朔回去后便命人取来锦国疆域图，他将带血的马鞭放下，握紧拳头砸向疆域图的一处，“晋关，奇国所近，齐枫封地！”

齐欢赶回都城，途中寻了一处酒楼吃饭，那酒楼正巧在烟花之地，他边看着那醉风楼前偷看着他的女子边饮着两名歌姬为他斟的酒。

待他喝得有些微醺时被扶着上车，那车夫掀开车帘，那躲在车内的女子颇为惊恐地回头。

“救救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