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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凶干什么,我只是关心你的发育而已。”
看着张方同与铜脉斗嘴,芈惑感觉身边多了一丝烟火气,说起来,也不见铜脉平时对妖界的其它妖怪会有如此互动,这叫张方同的青年,应该是得到了它某种喜欢。
如果铜脉真讨厌对方,就不会斗嘴那么多了。
吃完饭后,芈惑自己有事要单独进行活动,她示意铜脉留在张方同身边保护他,铜脉目送芈惑的背影离开,看着张方同还在往嘴里塞东西,鄙视:
“就你这幅吃相,没有女妖怪会喜欢。”
看来它还在想之前与张方同聊的那个话题。
张方同呛了一下,拍了拍胸口:
“那最好了,将来我的女朋友,起码也得是个人。”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旁边桌有四五个道士也来吃饭了,其中一个落座之后,似乎是闻到了什么气息,目光朝张方同这边扫来。
准确的说,是看向铜脉所化少年。
铜脉当然也不想惹什么麻烦,他借口去结账,离开了原地,那位道长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但不知为何,却让张方同有想笑的冲动。
终于,道长开口:
“小兄弟,你身上有一股不祥的危险之气。”
“什么危险?”
“阴气太盛,弥漫着鬼魅妖邪的气息,只怕——”
“......只怕有妖怪?”
张方同心里嘿嘿了两声,这十来天他一直待在万妖之王芈惑身边,还有巴掌狮铜脉左右,妖气能不重吗,看来不光是自己的极阳体质能影响对方。
对方也能影响自己。
还好,这些道士们没把自己看成是妖怪就很不错了。
“谢谢道长关心,我会注意的了。”
说完,张方同也离开了原地,与铜脉一起走出了食府,他打算继续跟铜脉一起在周边玩玩,找找乐子,走在路上,又看到有东西想买了,一摸口袋,那里装着银子——
不对,触感怎么不一样了?
掏出来一看,竟然掏出了一大把石子。
“狮子......这是怎么回事?”
银子都是铜脉变出来的,有了问题,张方同自然问它。
“什么怎么回事,这种将石头变为银子的法术,又不是永久性的,过个两三天法力一消失,自然也就打回原形了。”
铜脉不以为然地回应了一句,张方同停住脚步:
“不是吧,也就是说这几天我们花出去的银子,现在都变成了石头?”
额......
如此一来,不变成了欺诈吗?
客栈那些什么的也就算了,不过那些做小本生意的,辛辛苦苦赚了点小钱,结果发现钱变成了石头,心里该多气愤跟难受?
“这样不厚道啊。”
张方同盯着手里的石头,觉得愧疚。
“那能怎么办,用妖法变成的银子就是这样啊。”
“不行,狮子,如果我们想继续花钱,得花真的银子,花假的不厚道不说,万一碰上追究到底的人,那麻烦就大了,这一次你跟你的妖王大人不就是想低调行事吗,别节外生枝。”
铜脉挑了挑眉毛:
“那你说该怎么办?”
“想办法在这里挣钱啊。”
张方同打了个响指:
“我们想个办法大挣它个一笔就行了。”
不过,说是如此说,要挣钱哪那么容易呢?
张方同陷入了沉思,直到一阵哭声传了过来,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街尽头的角落处,有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蹲在地上,表情很是凄苦。
他的肩膀不停地抽搐着。
同为男人,见到一个同性哭得那么惨,张方同有点可怜对方。
他走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这位大哥,有什么事情,至于这样?”
他穿得破破烂烂,不过从神态上看,不是穷苦人家,一双手也不像是做惯劳力活的,或许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吧,没想到,被张方同这么一问,男人哭得更厉害了。
这样一来,倒是搞得张方同有点尴尬。
旁边的铜脉在一旁是看戏的表情,仿佛在揶揄张方同:
这就是你管闲事的下场。
好不容易,等男人停止了哭泣,张方同又开始询问,语气还挺有耐心的。
“让小兄弟你看笑话了,我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现在却妻离子散,无家可归,一想到这,实在是忍不住哭,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啊......”
经过一番交谈,张方同了解了来龙去脉。
如同他猜测的那样,男人原本是属于富人阶层的,他名下开了好几家饭馆和丝绸店,吃穿不愁,一次在朋友的怂恿下,进了赌场去玩。
像他这种小白羊,进赌场就是被宰的。
开始的时候,为了引他入局,赌场当然是让他赢了,等他已经被这种暴富的方式点着了火,就不是那么好熄灭的了,他把全部赢来的钱押了下去,打算最后一次性大赢一笔。
赌场会在什么时候下手?
就是在赌徒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时候。
在老道的出千手法下,男人自然是毫无意外地输了,可他绝对是不甘心的,于是把本金也全部投入了进去,这一次自然又是输了。
已经红了眼的男人哪里会自此收手?
他当场向朋友借了钱,赌,输。
然后是向赌场借钱,又赌,再输。
仿佛是陷进去了一个无底洞一样,男人当晚不停地借钱,却一直输,最后输得血本无归,赌场的打手们认为他没有能力还,打得他鼻青脸肿。
在他跪地求饶的时候,赌场老板出现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提出了一个提议,让男人把名下的所有店铺都转让给他,那样这笔赌债就一笔勾销了,当时男人哪里有得选择,再加上实在是怕被打死,于是便签了转让协议。
当他拖着半条命回到家后,家里人大惊。
哪知道第二天,更晴天霹雳的事发生了。
赌场的一般人跑了过来,说是要收走男人的家宅,男人觉得对方欺人太甚:
“不是把名下的店都转给你们了吗?”
“哈哈,你有没有看清楚,协议里面还包括这栋房子?”
原来赌场老板趁着男人昨晚被打得神志不清时,悄悄又在协议里加多了住宅这一条,如此一来,白纸黑字,就算男人是被设计的,也没法去伸冤。
没有了产业,也没有房子,男人的家人对男人失望透顶。
他的妻子带着他的爹娘和孩子走了。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做的孽,如果当时没有进赌场就好了,都怪我,都怪我......”
男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把头埋进膝盖,双手不停在抓着头发,只可惜,再怎么忏悔,也都无法扭转事实了,这样子让张方同怪心酸的。
其实他很讨厌、也看不起那种因为赌而倾家荡产还执迷不悟的人,不过眼前的男人明显情况不同,只是失误了一次,没想到就万劫不复了。
只是有的时候,这种错误只能自己买单,无法重来。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也就是在这时,灵光一闪,手力也重了点,让正在哭泣的男人都疼得喊了起来。
“哈哈,大哥,抱歉了。”
见张方同突然笑得有点狡猾,铜脉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小子,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要怎么赚钱了!”
张方同让男人起身,带他去到一家饭馆,点了些菜让他先吃饱,问了那家赌馆的名称,然后让他在饭馆里等着,铜脉不明所以,几次想问,张方同都示意等会再说。
等离开了饭馆,铜脉终于忍不住了:
“你要怎么赚钱?”
“还怎么赚,去赌场啊。”
“赌场......你会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