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星空香气（一修）（2/2）

南风逗小猫似地逗他：“是啊，你握到我伤口了，好疼啊。”

少年信以为真，猛地收回手，用力太大，砰地一声撞到了医疗仓，声音之大令南风都不由得感觉到疼。AE17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楚般，他有些手足无措般轻轻捧起她的手腕细致地查看，一面为自己的莽撞而自责：“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可她的手腕莹白如玉，哪里有伤痕的痕迹。

南意忍俊不禁，把少年按回医疗仓：“骗你的，你先治疗，我去洗个澡。”她叹了一口气般：“满身灰尘对我的伤害比伤口更大。”

听闻她没事，AE17也忍不住跟着她的笑容，浅浅地笑了起来。南风注意到了这个笑容，与他相视一笑。

很快地，AE17就结束了治疗。他出来时，南风已经洗完了澡，正在吹头发。她偏着头，下颌的弧度优美。长发在热风的吹拂下飘散开来，散落满室香气。AE17受过星际商人的训练，知道她用的香水名为“星空”，前调是寂静的虚空，带着冰凉和神秘，中调是瑰丽的星辰，带有奇妙和幻想，后调却是无尽的宇宙，带着混有她的肌肤的香气，却无端温柔起来，像陪着孩童长大的、容纳无数幻想的星空，又像是一个美丽的梦。

她湿漉漉的头发上滑下一滴水，顺着她优美的脖颈，滑入她的衣领，路过她形状优美的锁骨，一路向下，被松松笼着的浴袍遮掩，却勾起了更为旖旎的想象。AE17盯着那颗水珠，喉口动了动，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正是青春期的少年，方慕少艾，一天之内，被人给予了从未有过的尊重和保护。来不及理解什么，他只突然觉得，如果是她，那么为她奉献上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想和她一同回去，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南风吹完头发后才发现AE17已经出了治疗仓。美丽的少年就站在她的身后。透明澄澈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她，似乎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来。”南风像招小猫一样招手。AE17听话地走过去，她将旁边放着的科学院男式制服放在他手上，又笑眯眯地在他脖颈上贴了个什么，有些冰凉，他伸手摸了摸，似乎是个铭牌。

“是通行证。科学院的主事楼已经被炸了，有通行证才能在军方的旗舰上畅行无阻，否则就要被赶下旗舰了。”南风的笑容春风十里，言语中带着轻快：“我仿冒的，用卡通纸剪的。被人发现的话我会受罚的。”

AE17大惊。他摇了摇头，想了很久低声道：“我去地面吧。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

南风失笑，逗小猫一样地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骗你的。”

AE17认真地问道：“真的？”

“别担心。”南风微微一笑：“来，我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AE17却是愣住了：“不在这里吗？”他是星际商人送给科学院的侍应生，被教育要服侍好自己的“主人”。他有些着急：“你要把我送给别人？”

南风觉得这个少年已经上过两次当了，应该已经学到教训了，于是决定再逗他一次。她又开始信口胡扯：“是啊，我们科学院断粮了，所以要拿你去换粮食。”

结果AE17居然又当真了。又或许对于他而言，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深信不疑。他仿佛悲壮的烈士，脸上却居然带着圆满的笑容：“好，如果我对你能有用的话。”

南风这下真的由衷地感受到了罪恶感。我为什么要逗他？她扪心自问时，残存的良心存在感不强地砰砰跳了两声。她无奈地笑道：“骗你的。”她摸了摸他的头：“怎么说什么都信呢。星际商人最是狡猾，平时都教你什么了？”

话音还未落，她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美丽的少年已经把她按在了床上，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旁：“他们教了我这个。你要我吗？”

从南风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年的锁骨弧度优美。他年轻的身体瘦削而优美，像是精雕细琢的工艺品。南风哑然失笑，她怎么忘了——

星际商人送的小侍应，本来就是做这个用途的。

他是认真的，可却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他有些茫然失措，不明白自己做的哪里可笑。如果他有，他恨不能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的眼前。可是他倾尽所有，也不过一副美丽皮囊。

他像是给出最后一滴水的干涸池塘，想留下过路的美丽飞鸟：“为什么？我不够……好看吗？”

南风笑了，她撑起身子，拉过少年，像是哄小猫一样，一下一下地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她答非所问道：“你以后会明白的，美丽是个脆弱的东西，所以要有足够的强大来保护它。”

“我是逗你的。刚才你没有丢下我，我也不会丢下你的。我会带你回共和国。”南风笑眯眯道：“隔壁是军方标配的硬床床板。今天的医疗检查提示你的脊柱有损伤，虽然经过医疗仓的治疗已经痊愈，但是前三天还是要睡硬床的。”她摸摸他的头：“三天后，我这里给你留个行军床，你就睡我的书房吧，好吗？”

她永远知道如何哄他。又或许是无论她开口说什么，他已经在心里预先原谅了她一万次。

AE17盯着她美丽的面孔。心里却想起了她的那句话。

是的，我会变得足够强大，我会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