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你有我还不够吗，有周傅生了还不够吗？”

我侧过身子看他，他也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半晌之后，他握了我的手，笑着说：“行啊，我听你的。”

苏黎世没有表现出非常不愿意，我也不想去分析他是不是真心，总之荣景走了，留在苏黎世身边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我由着性子，叫了他一声：“黎哥哥。”我想此时若是周傅生在，一定早就抱着他吻了个昏天黑地了，可我还是不敢，只能飞快的探过头去，啄了一下苏黎世的嘴角。

他看着我笑了，立马便吻了上来，我俩齐齐倒在沙发里，纵日夜颠倒，也浑然不知了。

8.

周苑是两天后给我打的电话，叫我回周家一趟，那天苏黎世也在，我推脱不过他，再加上周苑已经知道我俩在一起，我便带他一同到了周家。

周家大院门口，迎接我的人依然是周苑，只不过上次我带来的是林雪，如今我带来的是苏黎世。

周苑不悦的把我拉到一旁，问我：“怎么回事，你不是刚刚才解决了林家的事，怎么转眼就同苏黎世搞到一起了。”

我还未作解释，苏黎世已经上前对着周苑恭敬道：“傅生和我的关系，对周家并无瓜葛，今日我也只是陪他来，周家的家事我必然不会多问。”

周苑听了这话，才对苏黎世客气许多，派人领他到大厅休息，回头叮嘱我说：“先生今日醒了，说要见你，进去之后可注意一些，不要在他面前说什么刺激的话。”

我规矩的点头，我此番能回周家，全凭周温茂，周老太爷七十岁故去的时候，将周家传给了周温茂，本来这下一任传递，怎么着也得等到周温茂六七十的时候，哪知前几年，周温茂突然得了一场大病，从此时睡时醒，眼看周家后继无人，那些周姓外族纷纷伺机而动，周温茂才派周苑到处搜寻，之后便找到了我。

二楼的房间里，周温茂躺在床上，面前挂着帘幕，房里满是中药的气息，周苑上前扶着周温茂坐了起来，帘里的那人同我招手说：“你进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抬头先看了周苑一眼，见他没有阻拦我，便起身进了帘内，跪坐在周温茂床边，“周先生，我叫陆放。”

周温茂斜倚在床边，靠在周苑身上，半仰着头，听到我的话后呆愣了好久，才又对着我慢慢的说：“陆放，也是个好名字，我听周苑说，十六岁之前的事，你一概记不得了。”

我恭敬道：“确实记不得了。”

周温茂嗓子里传出“嗯”的一声，一口气吸了好久，才接着说下一句话：“记不得也好，周家的事往后就拜托你了，周苑会帮你的。”

我心头一震，周温茂此时也只是体虚，未见得有什么大病，说起话来却莫名有了点交代后事的感觉，听起来实在是凄凉。

周苑把周温茂安置在床上，对着我摆了摆手，意思是出去吧，我便跟着他一同走了出来，到了外面才敢深深的换一口气。

“周先生这是，没得治了？”我不解的问周苑。

周苑摇摇头：“不好说，有点命悬一线的感觉，要是悬好了，再撑个七八年也不奇怪，要是悬不好，还是那句话，明日归西！”

“哎！”我对于周家虽然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任谁看到一个本该春秋鼎盛的中年人就这么垂死挣扎在病床上，都会哀叹命运的无常。

我与周苑走在去往大堂的路上，他突然同我说：“你可知道之前，苏黎世来找过我，查过那份鉴定结果的真伪。”

寒风过堂，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问道：“他确实没同我说过这件事。”

周苑偏头看了我一眼，确认四下无人，便同我交代道：“我虽为你作了伪证，再加上你本就不记得从前的事，这事应该没人能发觉，只是那苏黎世与周傅生，从前是极为亲近的人，你若是要同他交往，可得小心了些，不要露出马脚。”

我点头，对周苑承诺道：“你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周苑看我敢这么打保票，知道我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领着我到大厅去了。

楼下，苏黎世正在座位上喝着茶，见我回来了，便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关心道：“傅生，你父亲情况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示意他情况不太妙，周苑在一旁说道：“先生今天叫他来，也是为了提前交代他一些后事，周家之前乱成一锅粥，如今傅生回来了，大家也就心安了。”

周苑送我和苏黎世到了门前，又叮嘱我说：“随时联系。”

苏黎世在一旁，还以为我俩说的是周温茂的事，扭过头去没说什么话。

回家的路上，我心情有些沉重，苏黎世看出来了，也不再同我闹，反而是把我搂在怀里，安抚道：“放心吧，周家的事我都会帮你的。傅生。”

我莞尔，其实我哪里是周傅生，我就是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