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说:
“抱歉,我已经查过了,你没有问题。是我过于谨慎……你……嗯?床为什么湿了?”
“………”
文嘉从未体会过这种慌张无措崩溃和绝望交叠的情绪。
他突然奋力挣脱费诤,随即用手掌死死捂住自己的脸,浑身颤抖着,眼泪从指缝中疯狂滚落,从脖子开始,他的整个头部红成一片。
费诤愣了片刻,随即意识到那片濡湿是什么。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全身僵硬不敢动,看着文嘉泣不成声,那摊失控的液体似乎还在从下身滚烫泄出,费诤的脸也不自然地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这种事………”
“滚!”文嘉的声音从指缝里溜出来,压抑而愤怒。
“对……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你救了我,我应该感激你,却害你……”
费诤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示弱的话,他向来是令人生畏和充满疏离的存在,即便自己的队员,和自己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人可以听到费诤示弱。
但此刻,他并不觉得说抱歉有什么不好的,他只想再多说一些,如果文嘉听得进去的话。
“求你了,你走,别再看着我……我求你……”
文嘉平日里的声音清冷沉着,即便被死亡威胁的时候,也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现在,他却带着浓浓的鼻音,用哭腔向费诤求饶。
你走,我求你。
费诤心里有种没来由的一阵空落落,不敢去细细琢磨。
他离开之前,还是说了一句:“我会忘记我看见的一切……以及,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来揍我一顿。”
他在茶几上放了一张卡片,上面只写了一串电话号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他猜测文嘉不会联系他,不过他也不介意,反正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找上门来。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费诤突然又很想冲回去,跟文嘉说:
失-禁没什么的,在战乱区条件不允许的时候,我也经常就地解决一些问题。
可他忍住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叫做文嘉的小医生和他不一样,他是个不拿命当命的流氓。
可那个医生,是个体面人啊。
18.
文嘉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来缓冲那件事情带给他的心理阴影。
一周后,他重新开了诊所,重新办了电话卡,一切仿佛恢复平静。
林子贺曾经提到过的骨折的特种兵上门来拿药,还颇有些不满说:“我上周就来了一趟,结果没开门。你说我的伤会不会因为这个留下后遗症?”
文嘉说:“如果智力下降算的话,那你已经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了。”
骨折特种兵:“……”
有个失眠的姑娘来找他,说:“我一到夜里就兴奋,白天犯困,这是怎么回事?”
文嘉说:“可能被美国的鬼附身了,有时差的。”
姑娘:“………”
快关门的时候来了个老大姐,说是上次开的药吃了没用,让退钱。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说话的速度很快,口音不详。
大概就是说:“我就是三个月前来找你开的药,八十多块钱的药,贵的要死,结果吃了屁用没有。我不管,你这骗子,退钱。”
文嘉不在意那八十块钱,但从医有原则,她说自己是骗子,如果这个钱退了,那就是默认了。
所以文嘉摆摆手,说:“要么你把药还给我。”
结果文嘉万万没想到,那大姐是个狠人,当下就对着他开始表演徒手掏喉咙。
大姐:“呕——”
文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