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启1995(1/2)
“嗯?什么味道?”陈骁睁开眼睛的时候,鼻腔里充斥着煤球燃烧的刺鼻气味。
他本能地去摸颈侧——那里本该插着镇痛泵的输液管,指尖却触到年轻紧致的皮肤。
他愣了三秒钟,才意识到自己不在病房,而是躺在纺织厂家属院的老房子里。
斑驳的天花板上,那盏昏黄的白炽灯还在摇晃,投下细碎的光影。
“这……”他抬起左手,掌心赫然出现一个淡金色的五棱镜印记,其中心有一时钟时隐时现,而秒针正在缓慢移动。
忽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2025年,四十八岁的他躺在病床上,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
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医生说:“太晚了……”
在意识即将消散时,他只听见阵阵嘈杂的电流声在他脑海中肆虐……
再次睁眼,便是来到了这老房子里。
他呆呆地望着,忽的看见一挂历,只见蜡黄老旧的纸张上有着无数的红圈圈,而此时最后的红圈正正圈住了【3月15日】。
“嗯?3月15日不是昨天么?”他望着挂历,眼中饱含疑惑,低喃一声。
揉了揉眼,再次望去,又见那大大的【1995年】!
“1995年!”陈骁一声惊呼,旋即猛地从床上坐起,这个动作牵动了胸口的剧痛,让他捂住胸口,倒吸一口冷气。
片刻后,疼痛感渐渐消散,陈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双眸中的世界再次缓慢清晰起来。
“这?到底是何等情况……”缓过神来,他打量着四周,内心无比疑惑。
他带着疑惑踉跄着走到衣柜前,只见镜子里的自己年轻了三十岁,但眉宇间依然带着病态的苍白。
衣柜里挂着一件褪色的校服外套,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几张纸币,仔细一数,共有六十元。
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可思议地抚摸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低声喃喃道:
“我……这是三十年前的我,我没有死!竟是回到了三十年前!”
他用力地掐着手臂和大腿,感受着这真实的疼痛感,刹那间,双眼红润,滴滴泪水渐渐汇聚其中。
“老天爷有眼,竟是让我重活一世!”他嘴角不时抽搐,声音有些沙哑。
陈骁原本以为,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只会存在于小说、电影之中,谁甭想,竟一眨眼发生在自己身上!
按照小说剧情,接下来就是觉醒系统了吧!
“系统!系统!”他在心中不断呼喊所期待的东西,却久久不听得回应……
正当他有些郁闷之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忽的打断了他的思索。
“咳、咳咳咳……”
陈骁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在前世的噩梦中回荡了整整二十年,这是自己父亲陈建国咳嗽的声音。
听着这咳嗽声,他想了起来,父亲这个时候已经得了肺尘病,整日卧床。
而母亲则是在纺织厂加班,要到晚上十点才能回来。
他连忙来至门口,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佝偻的背影正在剧烈起伏。
此人便是陈晓的父亲——陈建国。
“老爸,你回来了,你去哪了?”陈骁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尽量保持正常的神情。
尽管他已竭力控制,但许是再次见到日思夜想的父亲,许是刚才胸口的疼痛感太过强烈,陈晓眼中热泪完全把持不住,哗的一下落了下来。
“咳咳,嗯,我回……”陈建国闻言转身抬起头来,正想说自己回来了,却见到自己的好大儿如此情况,一时间有些愣神。
“小猪,你这是怎、怎的了?”陈建国颤颤巍巍地抬起自己蜡黄粗糙的手掌,轻轻擦拭陈骁脸上的泪水,低声道。
“老爸……没、没什么……”陈骁连忙转身,用衣服擦拭脸上的泪水,片刻后再次转身过来,神情已然正常许多。
“小猪啊,你、你是不是又因为不能上大学而难过了啊。”
“都怪我啊,都怪我这当爹的没有能力啊,好不容易考上了,却没钱供你上大学……”陈建国好似想到什么,忽的也是热泪盈眶,颤抖道。
哭泣着,陈建国再次猛烈咳嗽起来,看得出,肺尘病对他影响很大,如若不然,也不会长时间卧床不起。
“老爸,快、快回床上休息休息吧。”看着父亲这副样子,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连连搀扶着父亲回至床上歇息。
“老爸,你放心,我并不是因为这件事难过……我已然想通了,不上大学,亦是能有出路的。”他的声音最初还有些哽咽,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变得无比坚定,双眸炯炯有神。
望着自己儿子如此样子,陈建国愣了愣,旋即好似心中有了些许安慰,缓缓睡去。
望着睡梦中仍是时不时剧烈咳嗽的父亲,陈骁缓缓转身闭眼,尽量地调整心态。
他长舒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纸币。
前世他家境贫寒,没上大学,在家里颓废极长时间,直至操劳过度的母亲突然暴毙,才恢复心神。
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崩塌了,将母亲下葬后也花费了许多厂里给的补偿,为了能够带着父亲生活下去,他不得不外出找工作。
这个年代,其实不是大学生也能找到许多好工作,但是因为当时的他心态有问题,错过了许多适合的好工作。
最终,还是因为厂长心善,给了陈骁一个勉强谋生的活计。
家无余财,根本无法治疗陈建国的肺尘病,没多久,便离世了。
父母双双离世,对陈骁的打击很大,最终,他离开了故乡,远走外地,做起了各种活计。
直至多年以后,成为了普通的上班族,且直到查出癌症都没能实现财富自由……
“这一世,我必然不能重蹈覆辙!”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他忍着胸口的疼痛余感走出家门。
三月的风还带着寒意,家属院里飘着饭菜的香气。
几个小孩在院子里跳皮筋,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声。
陈骁走在春风中,不时便来到了在街角的批发市场。
刚来到此,他便听见一声吆喝声:“卖荧光发卡喽!只要五角钱一个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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