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十一(1/2)
问题想通了,心情就会变得明朗。
心情明朗了,言行举止便会明快起来。
大道上,两骑健马一前一后奔驰,仿佛与风在赛跑。
后面的马儿在急急追赶,驭马的人表情奇特,难以言喻,气恼中夹着欣喜,欣喜中裹着气恼。不过,可以看出,喜悦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点。
“古灵,你都不急着找他了,还骑这么快干什么?”舒啸再次扬声叫道。
他双腿一夹马腹,紧紧跟上。稍一放松,便与古灵落下一大截。他心里感叹,老天,他本是一个沉稳成熟的男子,从来不曾叫过,大声言语也没有过,说话属于温文型的。今天,护卫古灵出来寻觅心上人,竟然已经叫了三四次。怪不得那支六人寻人组总说,跟古灵在一起,随时有意外发生,心脏脆弱的人趁早敬而远之。
“舒啸,我们去玩玩不好吗?我半年没在人间走动了,这次好好地去转转。说不定就碰上傅足了呢,他那人只能邂逅,不能强觅。”古灵回首轻快地说着。
她长长的乌发在风中飘扬,秀颜上很有光彩。心中仅有的那一点阴霾已经散去,因为胸怀开阔了。
她心情好了,就不叫自己大哥了。真是过河拆桥的小精灵。不过,她心情好,叫起“舒啸”两字格外好听清丽。舒啸愉快的心想。
他加快马速追到她旁边。
他道:“古灵,现在兵荒马乱不比从前了,还是回庄子安全。”
古灵头一歪,很幸福的样子,道:“我命大,不会有事的。知道为什么吗?”
舒啸道:“为什么?”
古灵道:“傅足命大,他喜欢我,所以我的命也大。”
舒啸心中笑道:“这是什么逻辑?每个人的命运是不同的。”
但,他嘴上说:“是啊,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天施予人间的宠爱被你们占了百分之八十。”
古灵乐得飞飞,道:“我觉得我的幸运多过幸福。遇见一个喜欢的男孩子,他一下子也就喜欢上我了。你说怪不怪?没有那些让人烦乱的多角恋,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幸运?”
幸运吗?不好说。
至少很长段时间内,不是幸运,是霉运。
为什么?
因为,傅足喜欢的人是,她。
宇宙中无数双眼睛盯着傅足,包括与他关系最密切的人。
突然,大道上,凭空竖起一片光幕,白得刺眼。
两骑人马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是一个通往异空间的入口,叫天琴空间。
古灵在天琴空间受到“金丝鸟”式的待遇,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凝注自由的无垠天空,那个滋味没的形容啊。
当傅足见到她时,她虽然美丽依旧,容颜上却已失却许多光彩。傅足那个心疼啊,不可言喻。
这在后文将有详述。
十一月二十,辰时。红涯山庄。
万余名山庄人众挤满各个走道与山头,弹冠相庆,欢呼声响彻云霄。
他们口中称颂的就是一个人,少掌门衣明朗。
仆人们说:“少掌门真是了不起呀,他常常不归家,原来秘密培植军队去了!”
弟子们说:“少掌门出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长老们说:“火派的辉煌时代,百年难得一见啊!”
掌门衣华魄寝室。
他仍卧在床上,眼睛闭着,静静地睡着。
这是半年来,他睡得最香的一回,最长的一回。
震天价的声响惊醒他,双目暴睁,叫道:“一剑,一剑。”
一剑,掌门的贴身仆人,照料他的一切生活琐事。
他从外室快步走来。
他年约四十,身形瘦削颀长,长方脸型,五官端正,下颌一缕漆黑的稀须。
他走起路来与旁人并无什么不同,却有一种罕见的稳,似一座大山,不可撼动。
他,一股儒家风骨自他身上突显。
这样的人,不应该是仆人。
但是,他确是仆人。
因为他的一言九鼎,绝不失信,所以他成了一位仆人,仆龄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前,他是名震四野的剑客。
成功的剑客,杀的人绝不会少。
他不会玄功,却杀过大把的使玄功的人,其中有一位掌门,衣华魄的父亲,衣魂。
他的一招“你倒下”快异绝伦,罕逢敌手,玄功也不禁黯然失色。
但是,他输给了衣华魄。
决战前,约定,输的一方如果活着就做胜方的仆人,直到胜方死去方可重得自由。
他输了,心服口服。
他一剑刺在衣华魄的心脏上,剑尖穿透后背露出尺许。
这时,衣华魄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
对于死人,不需要警惕。
他就输在胜利的边缘上。
快要不行的衣华魄,突然手一擡,一柄匕首幻刃刺进他咽喉,只要再进一分他就毙命。
而,他的剑再也不能多刺进一分,动也不能动。他呼吸将竭,他没有力气。
然后,衣华魄一步一步后退,从剑上将自己抽了出来。
他手中的幻刃一直刺在他咽喉上。
最后,衣华魄胜了。
后来,衣华魄告诉一剑,为什么胜的是他?他的五脏六腑可以移动。
这也是一剑无时无刻不在疑惑的。他听后,仰首说了一句名言真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于是,他做了最好的仆人。像他是最好的剑客一样。
衣华魄没杀他,因为他是难得的剑客,能将传统武功挥洒得胜过玄功,这样的人才死了多可惜。
衣华魄知道,如果他不会移动五脏六腑,他也是一剑的剑下亡魂。
一招“你倒下”虽然招式简捷的质朴,却有如天际划过的流星,刹那间的辉煌,永恒的神圣。
“一剑,是不是兵临城下了?”乍醒的衣华魄急急问道。他神色紧张,额头冒出一排细密的汗珠。
“掌门,你再听听是什么声音?”一剑立在床边,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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