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十六(1/2)
前方街道两边稀稀拉拉的小吃摊的摊主听到“我掐死你”一句,都以为傅足对自己说的,瑟缩着退后数步,他们都未看到傅足身边有一个恶。见傅足风也似地卷来,有个馄饨摊的老头眼一闭,身子一软倒下。说时迟那时快,傅足抢到他身后一把稳住他,呼道:“老人家,你醒醒,醒醒。”一试他鼻息,有气,正常。好一会儿,老头才睁开眼来,感觉到自己昏迷有一阵子,见傅足一直扶着他,没让他摔倒,没掐死他,又见他相貌堂堂,亲和友善,心知是错怪了人家。老头挺挺身站好,说:“小老儿胆小,被小哥吓着了,恕怪恕怪。我没事了,小哥请去吧。”傅足歉然道:“都是小子太鲁莽,让老人家惊晕过去。小子一时发疯,便不能自控,请多多原谅。”留下一颗金豆子作老头压惊费,说:“人老体虚,经不起刺激,你老回家多休息休息,调养调养身子吧。”说完跑了开去,眼下不便驰飞,以免吓出人命来。雪宝本腾身紧随傅足,后又与他一起守护老头。它与傅足一块向前小跑过去。
远远看到恶站在一家酒楼前,在那挤眉弄眼,就是没有过来看看老头怎么样了。傅足与他距离拉近一半时,他飞过来,开口便说:“别怪我没去看老头,我知道他没事,小晕而已。”傅足不理他,径自跑着。恶与他并肩齐行,哀哀道:“傅足,我错了,你不要气了吧。其实那也没什么,表示我的高兴而已。我可没有武纯青那种心思啊。”傅足斥道:“闭嘴。”
恶,叠声应道:“好好,我闭嘴。”过一会儿,又软软说:“你高兴时就亲雪宝,我高兴时就不能如此表示一下吗?”又跑了十来丈,傅足坚定地说:“你不能跟雪宝比。再亲密的朋友之间也要保持距离,你应该知道。”恶,不响,苦着脸,显然不高兴。傅足说:“你别一脸凄哀,这事我不会迁就你。”恶,扭头,闷闷说:“你不公平。你能做,我就不能做?”傅足啼笑皆非,说:“来,雪宝任你亲,它不会有一句怨言。”又问:“喂,武纯青他不会有事吧?你的定字令是不是有时间性的啊?时间不会很长吧?”恶,森森说:“你说呢?我干出的事,能有好事。”这语气好生阴冷,这才是你恶的本性吧。傅足陡地伫足,定定注视恶,这家伙全凭喜恶行事,丝毫不管是否合理。这家伙气恼的样子终于见到了,冰冷得可以封冻一片湖泊。
“哼,我这次决不妥协于你,朋友关系是断绝还是保持全部决定于你。玩冷,我也会。”傅足冷冷道。向雪宝招手:“咱们走。”一溜烟似消失。将至这条街尽处时,突地,被恶从后拽住,露出细细白白牙齿地笑说:“哇,傅足你真忍心丢下我呀,我还没这样想过呢。我们还没吃早饭,居然先怄起气来了,多么愚昧啊。”傅足纠正他:“我聪明,你愚昧。”恶,拉他手,见他没拒绝,便开心大笑,说:“我刚才看到一家很好的酒楼,咱们三个去饱餐一下。”又说:“武纯青他早回家了,我那个定字令一个时辰便解禁。当然,叫他一辈子定住也是行的。”拉转傅足掉头,“往回走两里便到。”傅足笑了,说:“恶,以后你别使小孩脾气可以吗?让我们做快乐的好朋友。”恶,点头,说:“一定一定。”
他们来至路南边的一家酒楼。傅足看看门顶匾额,上书“品了又品”四个墨色狂草,字须飞逸,潇洒出尘。那拖得长长的圈绕的字须,让人联想到店中美味佳肴的引人谗涎直下三千尺的情景。傅足脱口赞道:“好字!”
此时,店中客人稀少,百多张桌位的大堂,只有十多二十桌客人在进食。每桌人数不等,有一人,两人,五人等等。
恶,目光四下一扫,叹道:“全是鲁莽大汉,无一花姑娘,没劲。”来到对门的第二排的一张桌位前,躬身作有请状,用最动听的成熟男音道:“请傅足阁下落坐。请雪宝阁下落坐。”雪宝即时跳上圆面镂花凳子。恶,一个男童外形发出这样的声音,实是叫人恐怖的紧。傅足揪他耳朵,心说:“你还是稚嫩童音听着舒服,与外形相符。”别人看不到恶,是以傅足心说,免得众人当他是疯子。恶,立马换童音,爽朗说:“遵命。”一双小手拍着桌面,“叫小二上美酒佳肴。”桌子被他拍的嘭嘭响,傅足立时按住他的小手,皱眉训他:“你疯了。”
众食客齐齐看向傅足,见他手按桌面,凝眉瞪视,瞧他的眼光不是瞪任何人,也不是瞪他身边的巨猫。怪哉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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