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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回去之后,就直接找了个稍微浅口些的瓶子,将糖字放进去准备好好保存起来。
“这放不了多久的。”顾淮安提醒道。
“我知道,能留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姜若小心地将插了糖字的瓶子放在多宝架上,仔细盯着看,脑海中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站在木桌前俯身认真写糖字的模样。
而且这个字是按照她说的来写,她总觉得意义有几分不同。
她偷偷高兴了好一会,才开始将买来的东西分一分,给谁的都提前想好。
她买的东西都是五花八门的,有和芙蓉长得特别像的陶瓷小人、翅膀会动的蝴蝶银钗、射箭用的虎口扳指、放在地上就能跑动起来的竹制小狗……
带回京城的都要收起来,送给现在府里那些人的也要专门放好免得遗失,送给施家姐妹的还要找来锦盒简单地包装起来。
看着是件很简单的事儿,做起来却很是消磨时间,到夜里才收拾好。
顾淮安看着她忙上忙下,曲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我的呢?”
姜若人傻了,她还真忘了给世子爷准备礼物。这也不怪她想不起来,今日原本是他们两个人出去的,买东西花的银子也都是世子爷的,她便以为是买给其他人的。
“真没有?”顾淮安又问了遍,凤眼眯起,似笑非笑着:“倒是好样的。”
姜若走到他旁边坐下,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小小的显得底气不足,“我其实给你准备了其他礼物。”
她很轻,趴在身上也没什么力道,只觉得热乎乎软绵绵的。尤其是她靠在肩上,香气随着呼吸喷洒而来,一下下落在脖颈上的血管时,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流窜起来。
顾淮安偏过头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的特别近,几乎是鼻尖擦着鼻尖,呼吸相闻。
女子微微张开唇。
她的唇形极为好看,唇珠饱满,唇色接近于花朵的颜色,有种纯粹的引诱,想要让人试试看触感是否真的像花瓣那般。
“世子爷……”眼眸濡湿带着水汽,一簇簇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小心亲了上来。
顾淮安略略低头,就能看见她的唇贴着他的,轻微地触碰又短暂地分开。反反复复,不像是亲吻,反倒像是在撩拨。
女子亲了一会之后见他没有其他的动作,才尝试性地亲了亲男人的唇,按照之前世子爷教过自己的那样,一点点含着,其他倒是忘记了。
她自认为自己学的还算不错,可半天也不见男人有任何的反应,就停了下来。
顾淮安听见她自己反倒是上气不接下气,黑眸沉沉瞧不出什么情绪,“就会这些?”
“也不止……”她咬唇,又重新亲了上去。
温度渐渐上来,将脸熏得通红,她一边觉得害羞一边执着地亲吻着,觉得心口有数万只兔子狂奔,怎么都不能抑制这种平静。
顾淮安顿住,罕见地失态起来。
他们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可大多数时候姜若都是乖顺地任由他动作。一方面是年纪小对这方面上知道不多,另一方面她本能的对他有几分惧怕。仅有的几次主动,都是外人逼着她去的,更像是完成某种任务。
这倒是她头一次这么主动起来。
贴紧时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在疯狂乱跳,稍稍的触碰便会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她蜷缩着身体,心跳飞速快要喘不过气,忍不住张开嘴让新鲜的空气混入进来。
只是才微微张开些,男人吻就灌入进来,唇齿相依,缠绵又多了点其他东西。
她觉得难受,急需想要将什么宣泄出来。被推到在锦被上时,脸颊坨红,用蒙着一层水雾的眸子看面前的男子,整个人慵懒而又妩媚着,让人有种将她揉碎的冲动。
黑眸沉得吓人,顾淮安斯条慢理解开衣带。
随着衣服解开,他的身形也显露出来。
不同于文人的清瘦,他身上覆着一层肌肉,显得肩腰的比例极好。不过也没有武将那么夸张,肌肉紧实匀称,彰示着成年男子的力量。
她又朝着这时她才觉察出害怕,整个身体用力朝着上面挪动。
挪动了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寸,顾淮安拽着她的腿又重新拖了回去。
“别怕,像之前那般。”男人声线不复稳定。
姜若是信这句话的,也就导致她没有什么防备,三两下之后就溃不成军。以至于实打实发生些什么时,她反而没吃什么苦头。
迷乱和愉悦交织在一起,类似于全身浸泡在温水里,每一寸皮肤都舒展开,像是踩在棉花里落不到实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明明疲倦至极,可心里的一处空缺却被填满,甚至想要更多的。
随后发生什么,她已然记不清了,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去清洗,替她上了药膏。药膏冰冰凉凉,很好地缓解了那些因过度摩擦带来的热痛。接着自己就被重新换了一身衣裳,抱到床上睡了起来。
她其实对于这方面的事也并不是一片空白,之前在针线房里做工的也有不少成了亲的妇人,偶尔几个人凑在一起,也会所几句荤话,再彼此挤眉弄眼笑着。
不过她倒是听说,不少妇人在这方面不如意,嫌弃自家丈夫什么都有。
她没有不如意,反倒是太如意有些缓不过来,挨到枕头上不久就直接睡了过去,完全没了意识。
直到第二日醒,她全身酸软到起不了身,连根手指都不想擡起。下身倒还是清清爽爽,感觉已经上过药膏。
这让她更觉得羞耻,越发觉得昨天自己是鬼迷心窍了般。
她缓了很久之后,才开始起身。
墨竹早就在外面等着了,见她出来之后,立即侍候她洗漱,吩咐厨房那边端来一碗红豆元宵。
红豆早就炖上,被炭火煨得出沙,再配上红糖和元宵,味道很好。
姜若喝了一碗下去,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随口问上一句,“今日怎么想起来做红豆元宵了。”
“是安管事吩咐的。”墨竹想起什么,又说:“安管事早上出了门,说是施家那边有事情找他看看,晚点再回来。”
说完之后,墨竹也没有追问施家那边的事,安安静静在旁边站着。
姜若知道世子爷不在,原本想回去继续睡上一会,结果没睡着,索性让墨竹找几匹布来。
她之前想过替世子爷做寝衣,后来有事被耽搁住,现在在年前也不好立马就赶制一件出来。仔细想了想之后,她决定还是绣一个荷包。正好还有几天时间,她也能将图样绣得精致些。
打算好了之后就开始动手,她选了一个湛蓝色的布料,又花了一个时辰画了个图样。正准备下针时,墨竹就进来禀报说:“隔壁的杜夫人想要来拜访,现在人就在外面,要请她们进来吗?”
姜若觉得有点儿突然,他们同隔壁杜家,除了买卖宅短暂接触过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联系。前几日她虽然搬进来,但想着要在扬州低调行事,也没有同隔壁打声招呼,怎么杜夫人就突然上门了。
不过人都到了府上,她也不好直接拒绝,思索片刻还是同墨竹说:“将人请进来吧,顺便告诉墨玉,让她上些茶水点心。”
墨竹点点头,退了出去,很快就领着杜家的人进来了。
杜夫人不是空手来的,带着的五六个丫鬟手里都拿着锦盒。
才进门,她将披风解下交给旁边的嬷嬷,双手合在一起吹了口气,“这天气说冷下来就冷下来了,我过来时还瞧见外面结冰了。你这次真的搬对了,当初西府在建造时还专门请匠人砌了火墙,到冬日就没有那么冷了。”
她语气亲昵自然,仿佛同姜若认识很久。
姜若不太习惯这样突然而来的亲昵,干巴巴应了一声,“确实暖和。”
“不过火墙烧多了,人容易燥热,你记得让丫鬟在屋里多洒洒水。”杜夫人丝毫没在意她的冷淡,接过身边丫鬟手里的盒子递给姜若,“这次也是我冒昧拜访,就是想着我们两家人都恰好住在隔壁,也是一场缘分,合该走动走动,便掐着点儿来拜访。这是送你的乔迁礼,看看可还喜欢。”
姜若将盒子掀开一条缝,看见里面一整套红宝石头面,顿时就将盒子盖上了,推拒道:“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从世子爷那边听说过杜家近两年被打压落魄的事,可也没想到她出手会如此大方。
“这可不是我送你的。”杜夫人拉过旁边站着的柳如是,“早晨起来说要来拜访你,你柳姨欢欢喜喜挑选出来的。”
这是姜若第二次见到杜二夫人柳如是。
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柳氏披着头发冲过来,她受到惊吓也就没注意到柳氏的相貌。不过透过柳氏的体态和露出来的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能判断出她是位美人。
今日她认真梳洗打扮过,如云的黑发被堆在脑后用簪子固定,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柳如是的五官美且没有任何攻击性,特别让人注意到的是她的眼睛下方有一颗不大的泪痣。
她身上极具江南女子的特点,娴静柔美又温婉端庄,如同某个不知名角落里静静流淌的湖水。一般上了年纪后,那怕外貌维持地很好,可眼神也会透露出岁月的疲态来。
可柳如是恰恰相反,正巧是因为心智失常退化到孩童后,她的目光也跟着清亮起,宛若少女。
听见杜夫人的介绍,她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不安的抓住衣摆,既期盼又害怕地看向姜若,唤了一声“岁岁……”
“如是,这不是岁岁,你应当叫她若若。”杜夫人指正,给她不停使眼色。
柳如是来之前在家里被认真教过,知道岁岁现在不认识她了,要是自己太过热情会直接吓到她。她不想吓到岁岁,所以即使不情不愿,却还是改口了,“若若。”
姜若瞬间明白杜夫人上门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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