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才子情隐本事 > 第六八回 恼撞见谢郎吃飞醋 笑延迓四友酌春酒

第六八回 恼撞见谢郎吃飞醋 笑延迓四友酌春酒(2/2)

目录

魏旷冷落在旁,难免生了恼意:谢灏其人,空有副好皮相,性子却骄顽,难道沈元鹤偏就可怜这样的人么?他生而早慧,自幼争胜好强,最不喜随心肆意、不知轻重之人,因他不曾有那样的本钱,教他人看来,却只嗤笑他是碌碌营营于外物。思及此,心底蓦地伤怀落寞,不自觉于袍袖藏掩之下,暗中搓揉捉过元鹤手腕的几指指腹,却一点暖意也寻觅不着了。

沈元鹤借着这回巡方,顺道去霍州探望仲鸿夫妇;小侄女才会走路讲话,最是乖巧伶俐,他本就时时记挂,这下更分外娇爱于她。行船至奚州时,拜谒纪开峻,二人经年不见,一时俱是无言;想那纪氏不过四十有余,两鬓间缕缕白发却甚鲜明,他深知其原是操劳庶务所致,感佩不已。一年之中,元鹤遍游河内、东莱、江左、沅湘、南岭、天府等地,于公干政事以外,得以饱览名山胜水,涤荡胸中俗虑;亦不忘频与谢灏鱼雁传书,彼此讲些赴外时所遇奇景轶事。

秩满回京,述职于公署,陈明数弊:所最甚者,乃官吏与大户暗相勾连,佃户虽得脱,更受两头欺压,税反倍矣;又有地方为己邀功,抑配②贫贱者借贷,甚或私自增息,有违政令,颇滋民怨;河曲河口、西南丘陵等地,壤疏石脆,而淤河道、垦密林为田,今固沃饶,而恐隐有后患矣。姚安甫又将每月递报再一一读来,沉思不能入寐,连夜写了奏表,明日呈与仁宗;而仁宗却因与其生了嫌隙,只是按住不发。

但说谢灏夜夜遥思元鹤,计日盼归,一旦得着其回京的消息,即欣喜似狂,连忙吩咐下人在别院中庭开宴设席,陈列美酒珍馐、金盘玉箸,又邀了徐弼、崔思古同来为元鹤洗尘。正是戌初时分,月魂初上,徘徊远山微云之间;花影轻颤,摇曳粉壁翠荫之下。元鹤方入了院中,就被牢牢携了双手,原是谢灏早已在此等候,将他牵引入席;直待元鹤催促,他也留恋好一晌才肯放开。而后起身举觞笑道:“严真久在外府,夙夜奉公,辛劳之甚;今夕终得欢聚,吾皆歆快③。值此春宵良辰,惟尽千杯,以尽娱悦,但望诸君不醉不归!”

徐弼笑道:“虽则这场面下劝酒是常理,还是不要醉了的好,否则夫人要不许某进房门的。”众人都笑;思古亦道:“我身子不好,原也不宜饮太多;有严真兄陪你痛饮便是。”谢灏道:“二位好扫兴也!也罢,知你两个有为难处,我不刁难;总归这筵席是为了严真设的,严真你可千万毋要推辞。”元鹤笑着点头道:“好;只是我酒量稍浅,彼时丢了丑,还请复清多担待些。”说着便自饮一杯。他不禁也笑,陪了一杯。

宴间喧闹,交错觥筹,谢灏高兴,不觉中已吃了许多,言语间颇有迷醉意;然他脸色不过微酡,眼神也灿亮,若非彼此深交,恐还不能辨是他醉了呢。元鹤自知酒量不佳,便数着杯数去吃,自觉不能再饮时,便只做做样子,小抿两口即止;又不时侧头去观谢灏模样,以为他那情态当真娇憨可爱,与当年初识时无差,便起了顽笑的心思,道:“往昔筵宴之间,都作诗以助兴,今又怎堪无诗?复清是主,又是酒豪,我看我就作一《劝醉诗》罢。”思古心思体贴,笑道:“复清已然有了醉意,不必再醉;严真兄你只劝他一杯就好。”谢灏吃吃笑道:“严真既劝,焉有不听之理?但洗耳恭听也。”元鹤便捧了酒盏,也不思索,当即吟道……不知吟的甚么,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