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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回 私不忍为掩秘说情 深有心欲奠雁修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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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正在房中读书,庭中春光撩人,他只觉恹恹,忽听有足音由远及近:他分辨得出,这原是谢灏来了!他便欢喜,不禁起身欲出来迎,谢灏也正往里头进,二人险些相撞。谢灏笑道:“前日失约,今来请罪,严真罚我罢。”元鹤笑道:“你都不打了赤膊背束荆条来,可教我怎么罚你?”他道:“原是我思虑不周了。”元鹤谑道:“我瞧是心不诚;以为我不会真罚你么?”他笑道:“我素来明白严真最是心软的人,心里头可舍不得呢!”

元鹤教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微微侧开眼去,这才望见他手里捉了一只活雁;他心里大抵知道谢灏所云“贵重物”为何了,讶道:“你携这雁来难不成是……”谢灏双手捧了那雁,笑颜粲粲道:“仆谢灏复清,今行奠雁之礼③于承阳沈司郎中元鹤,愿结两姓之好,同修白首姻缘;不胜冒昧,或有唐突,又不得已,礼皆从简,祈请垂谅焉。”便是深深一拜。他一时不知作何言语,却朦胧间忆起自己当年家贫,买不得雁,只好斫木自雕了只小木雁,却不像,倒像只家鹅;岳丈自然是不悦的,却无奈何女儿中意,掩身在帷帘后把着那木雁不释手——如今算来竟也近二十年了,真如弹指一挥间。

见眼前人行此大礼,眼眶不觉间竟有些湿了;忙扶他起身,道:“你我情意互通,何必拘泥这些虚文浮礼。”谢灏轻轻地拭了他的泪,道:“礼不可废;再者,你这便也懂我的心了。”他去望谢灏的一对瞳子,浅笑道:“冤枉,我哪里不懂你的心!却真难为你这样上心;这礼我受了。”又佯嗔道:“你今日要来也不知会一声,你倒是穿得鲜亮了,可我都没如何梳洗;那日我好生殷勤,你却又不来。”谢灏携他一只手,笑道:“都是我的不是;阿龄教我做甚么,我便做甚么。”他低首抚摸雁翎道:“我这里也养不了雁,不若就放生了罢:到底是生灵,怎忍见其失群。十一郎以为可乎?”谢灏道:“严真菩萨心肠。”他摇头道:“只是想起鸿儿。”谢灏了然道:“子渐稳重,你也莫要伤情,念他就教他寄家书来。我过会子交待同书,明日教他去郊野把这雁放了。”

谢灏说起失约缘由,原是父母催促婚事所致;又将谢沃知晓二人关系的事讲了。元鹤道:“你也是鲁莽,有这样打算竟也不与我商量;若是二位大人气极遭了病,我该是何等罪过!”他道:“势使如此,我也是‘急中生智’;你却也不心疼我,我这两膝还酸呢。”元鹤笑骂道:“这是哪门子‘智’,合该是自作自受;倒是多亏了方实兄求情。”他也笑:“他既知晓了,严真你便也改口,同我一般唤‘阿兄’罢。”元鹤颊边飞上红云,不欲与他争辩;谢灏见他多情意态,直是眷恋缱绻,心满意足了。正是:

此情不堪外人道,雁贽惟有两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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