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才子情隐本事 > 第十八回 欢喜时诉情添欢喜 幽悲处劳思更幽悲

第十八回 欢喜时诉情添欢喜 幽悲处劳思更幽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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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这崔思古与聂氏实在是一段好姻缘,天注定刻在鸳鸯牒①里的。有话说得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②那聂氏虽说当初是使了小计才教两人邂逅了来,却也足见她真心,毕竟她是闺阁女儿,一向矜持得很;幸然这崔郎君也真是个痴情种,不曾教她的芳意堕了尘泥。两人年纪又相仿,甚么事上都说得来,直是:沉醉了温柔乡,哪羡那锦绣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那谢灏散了婚宴,与沈元鹤、沈仲鸿兄弟两个告别,独自回得家来。方才还是鸣鼓调瑟,沸天震地,这便又冷冷清清了,只有夤夜的圆月洒下银辉如霜;谢灏不免伤春悲秋起来:宗雅那厢是两心相知,自己这里却愁肠百结。那般龌龊心思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对严真言讲,只好独自熬煎,面上依旧装作一派天真;不成想这夜又被他误认作亡妻,一颗心顿时被纠绞起来:严真醉得狠了,心里念的还是旧人,自己与之相交不过一年,枉说甚么等量视之,就是头一个想起他也是难说;可是他又想,不论如何严真对我总是亲近许多,既然肯将我误认,便也是欢喜我的了,一年不成,就再等一年,再不成,还有三年五年,只要我从行严真左右,却不信他无情——就是铁石作心、冰雪为肠,也能教他焐热了、呵化了,何况严真又最是重情义。

然则虽这么想了,谢灏还是一阵伤感,忽想起《子夜歌》里“雾露隐芙蓉,见莲不分明”③之句,心下自叹道:何止“不分明”,我这里连那池塘中有无有“莲”也不知!于是对月吟道:

“南塘最宜夏,芙蓉生参差。

“采莲羞相赠,真红知不知?”

他正嘴里念叨着,忽然同书过来插言道:“甚么‘知不知’的?我只知更深露重,郎君又吃了酒,该歇息了,要不明日又该头痛了。”教同书这么一打岔,谢灏确是觉着困意上来,回房歇下了,只是梦里眉头也还蹙着。

诸位看官!人生在世,境遇不同:有人生来腰金挂玉坐高堂,有人终日劳碌尚不饱饥肠;有人洞房春暖好作鸳鸯,有人空害相思暗自神伤。这崔、谢二人不正是如此?那边两个如胶漆,这边一人苦伶仃;也不知这谢灏如何才能解得情愁。这正是:

几家合欢鸳帐里,谁个悲酸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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