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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相亲非因称朋道友 恍悟原来识爱生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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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颓然坐下,有些不知所措,丢了魂儿似的拿起笔在片纸上涂涂写写;半晌,忽听得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才惊回神来,低头看向笔下——原来纸上满满当当尽是“严真”二字!

幸好教他拿上伞了,当是淋不着的;他正想着,恰巧同书抱书进来,谢灏猝不及防,慌忙把那写满名字的片纸往那《国风》里一夹,佯作无事。见同书将书都摆放妥帖,正待退出去时,他清了清嗓子,不太自在地道:“同书,你今年可有十六了罢。”同书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恭敬答道:“是,再过三个月就十七了。”谢灏又问:“也不算小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却见同书猛然跪倒在地,言语间带着惊惶:“郎君切勿怪罪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谢灏不解:“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同书仍是跪着,道:“小的有错,不敢起来。”谢灏问道:“你有甚么错?”同书道:“小的……小的心里有了人了,违背了规矩。”他这才想起,本朝有律令,为人奴婢者,男二十五、女二十前不得私自婚嫁,以防异心。他教同书起来,道:“我不怪罪;但说是哪家的女儿,须得如实禀告。”同书道:“其实便是在后园侍弄花草的婵儿。”谢灏前些日子忙于考试,并不得空到后园玩赏,况且那婵儿的活计也近不到他眼前来,故而只模模糊糊记得是去年新进来的,大抵身量苗条,脸庞清秀;于是对同书微笑道:“我还记得她,看你两个模样还颇般配呢。不知她多大年纪了?”同书回道:“与我一般年岁。”谢灏笑道:“那倒不错。若你二人真是郎情妾意,再过几年,我给主婚。”同书面上羞涩,拜谢过主人。

谢灏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既有了心上人,那可知‘相思’是何样感触?”同书挠挠头道:“郎君读书多,您大概也明白的;我也只能斗胆说说,讲得却不好,您别见怪。”谢灏让他快说。同书道:“这两个人之间一旦有了意,一天不见就想得慌,觉得吃饭困觉都无意思;见了却又嘴笨说不出甚么,生怕惹恼了她——姑娘家本就重名声,她又是个安静的性子,我不敢闹她。要是得着个甚么新奇玩意儿,都愿意先给她瞧,她要一笑,我这心里就快活得不行。”说着便自己嘻嘻笑起来,原是不好意思了。

谢灏点点头教他退下。他重又取出那片纸,盯着自己写下的十几个“严真”,凝想出神:自己面对严真时的心绪,不正与同书相类么?想与他镇日同处,却又怕他腻烦,益是珍之重之,便益是患得患失;情思撩人,却也恼人也!这正是:

今日方知情滋味,心底眉头总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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